兵败之后，他更是干净利落地饮剑自刎了，完全不给萧明川后悔的机会。

萧明川讯惊怒不已，随后就是满腔的颓然失落。

他连下七道金牌，严令不得伤害萧岚一丝一毫，他要他们把太子完好无缺地带回上京。

他从来没有废过太子，更没有想过要萧岚死。

可萧岚还是自杀了，他仿佛是在用这样的结果告诉萧明川，父皇你错了。

萧岚的死带给顾渝的打击丝毫不亚于萧明川，他看向他的眼神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ldo;陛下，你永远都是这样的自以为是。

你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给出的东西是不是对方想要的。

&rdo;

那是顾渝神志清醒时对萧明川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他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直到去世。

陡然想到顾渝的&ldo;遗言&rdo;，萧明川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是不是又自以为是了？

俯下身，萧明川在顾渝的唇角轻轻印下一吻，喃喃道：&ldo;阿渝，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等你回宫后，我有你想要的东西给你。

&rdo;

言罢，萧明川站起身，神色一派轻松，吩咐道：&ldo;来人，备马，我们连夜回宫。

&rdo;

第40章小别

顾渝这一夜睡得很好，醒来时神清气慡，只觉全身的疲惫都一扫而空，就是耳根子安静了些，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萧明川去哪儿了。

随即，顾渝自嘲地笑了起来，笑容有些苦涩也有些失神。

过去这些年，他不该早就习惯了没有萧明川陪伴的日子吗？为何短短数日，他就那样轻而易举地侵入了他的生活，叫他毫无防备可言。

如果有一天，萧明川再度选择抽身而去，他要怎么办？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顾渝屈起手指敲敲自己的脑门，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好端端的，干嘛把自己想得像个怨妇，不管萧明川以前做过什么，这次还真不是抛下他离去，荣亲王府的案子和明日的大朝都在等着他，自己有什么值得抱怨的。

侧目看看窗外大亮的天光，顾渝知道时辰已经不早，萧明川说不定都要回到宫里了，就扬声唤人进来伺候。

就算是静养，也不用天天躺在床上，他打算用过早膳去看看小青鸾。

穿戴梳洗完毕，早膳已经摆上了，是萧明川提前吩咐的菜色，有顾渝最爱的小黄花。

顾渝随口问了句：&ldo;陛下可是用过早膳再出发的？&rdo;得到的回答却是，萧明川夜里就走了，按脚程算此时早该在宫里了。

他若是赶得急，回宫再用早膳也是来得及的。

&ldo;陛下连夜走的？&rdo;顾渝对这个回答表示惊讶。

他记得清清楚楚，萧明川昨日说过，事情不算急，今日上午出发即可，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半夜里就上路了。

桌旁伺候的小太监点点头，肯定道：&ldo;陛下丑初一刻就离开寻梅山庄了，临走前特别嘱咐，今早不能打搅了殿下，要你好好休息，好好养病。

&rdo;

顾渝又是一愣，他想到了一个自己不太敢相信的可能，就是萧明川的行程是因为他而改变的。

最初，萧明川说今日走，是不知道他身体不适，打算带他一起回去，却不想他夜里奔波。

后来发现自己病了，陈太医说不宜上路，他就把自己留了下来，轻骑简从连夜回了宫。

会是这样吗？顾渝不敢确定却又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说服自己。

萧明川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为了讨好自己的话，他没必要做到这样的程度。

顾渝很确信，自己之于萧明川，还没有那么高的利用价值，值得他如此费尽心思来讨好自己。

相信萧明川是看到了自己对他的痴心一片所以被感动了，顾渝同样无法说服自己。

在他对萧明川最好的时候，为了他就算放弃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的时候，萧明川对他也不过是敷衍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