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没上来，郁子珩半跪在地上，咳了个昏天黑地。

&ldo;教主？&rdo;有个弟子大着胆子进来，探头往卧房里一看，立刻便被里头的一片混乱惊得目瞪口呆。

郁子珩没理他，清晰地感受着疼痛伴着寒意从体内升起，向着四肢百脉扩散开去。

这次没在练功，随着他收住功力，血气运行也慢了下来，毒发的速度也不是很惊人。

但郁子珩清楚，他撑不了多久。

敌人就快来了，该怎么办？

他没有试图压制抬头的毒性，只是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绝不能倒下，绝不能……给那群人看笑话。

若是陈叔没有受伤就好了，他说不定会有办法，就算不能解毒，哪怕只要暂时让自己感觉不到疼痛也好，那样就可以……

郁子珩猛地挺直背脊，他记得那个时候……

&ldo;教主，您还好么？&rdo;那弟子靠近了些，&ldo;属下已经让人去请长老和两位护法，教主要不要先歇……&rdo;

郁子珩努力站起来，一把推开他，快步向外走去，&ldo;告诉他们做好自己的事便可，不必理会我。

&rdo;

那弟子见他脚步不稳，伸手想去扶，却连他衣袂也没碰到，忙跟在后头不放心地道：&ldo;教主，您这是要去哪里啊？&rdo;

郁子珩急着寻求解决面前难题的办法，没空理会他，忍着周身的不适，纵身而起，运轻功疾掠而去，转眼便消失在了几名弟子的视线里。

☆、事与愿违

&ldo;陈叔，我要走了。

&rdo;阙祤坐在陈叔床边，替沉睡中的老人擦了擦手和脸，&ldo;往后大抵是没什么机会见到您了，您一定保重。

&rdo;

老人睡得很熟，脸色虽仍带有病态的蜡黄，容颜却显得十分安详。

阙祤轻叹了口气，&ldo;我本来该好好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在您身边一直侍奉的，可……&rdo;他眸光闪了闪，有些黯淡，&ldo;陈叔，您会怪我么？&rdo;

也不知老人能不能听到他说话，反正是无法给出回应了。

阙祤笑了笑，道：&ldo;下辈子，我给您当亲儿子，寸步不离地孝顺您一辈子。

&rdo;

又在那里坐了一会儿，阙祤站起身，最后看了陈叔一眼，便要开窗离去。

外头却忽然起了一阵骚动，阙祤推窗的手顿住，静立在窗边，没发出任何声音来。

&ldo;教主？&rdo;罗小川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慌乱，&ldo;您这是怎么了？&rdo;

阙祤绷紧了身体，微微握住拳头，想着如果被郁子珩找到的话，要不要和他正面对抗。

他想起郁子珩站在听雨阁前说的那些话，难道这人竟是有意提起陈叔，引自己前来，好在这里堵住自己的？

郁子珩却没有这份心，他一路用轻功赶过来，血气运行加快，毒发的速度自然也跟着快了，到最后身体不大能受得住，几乎是从半空中摔下来的。

在小院里晒药的罗小川和方虹馨给他吓了一大跳，忙跑过来查看他的状况。

郁子珩手脚已是冰凉，只想蜷在一处取暖，来意都快顾不上了。

师兄妹两人都还是孩子，个头那么小，根本没办法扶起一个身形修长的郁子珩来，眼见他脸上的血色眨眼间便褪了个干净，不禁都害怕起来。

这时程岳等人听到动静赶了出来，忙要上前帮忙。

&ldo;教主又毒发了，&rdo;程岳招呼两个师弟过来，&ldo;快，先将教主扶到我房里去，给他服一颗绵息丸。

&rdo;

听到要吃药，郁子珩总算打起了些精神，一把攥住程岳的手腕道：&ldo;药……小川说过的……&rdo;

&ldo;什么？&rdo;程岳没听懂他的话，从他含糊的话音里辨出了罗小川的名字，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小师弟。

然而小师弟也很莫名其妙，眨巴着眼睛看着郁子珩。

郁子珩深吸了一口气，勉力支撑，快速道：&ldo;阙祤曾问你要过一种能止痛的药，你说有……唔……&rdo;能说到这里，仿佛已经用去他全部力气，被人扶起一半的身体变得沉重，郁子珩脚底打了个绊，又向地面扑去。

程岳忙接住他，还是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好继续看罗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