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如果你愿意留下来陪着我的话。

&rdo;伊莎贝拉说，她笑了，不是那种被康斯薇露的法国女家庭教师训练出来的优雅的笑容，也不是人们常常称赞美国女孩会有的那种充满活力的笑容，而是某种更加自然，更加天真，不加任何修饰的笑容，&ldo;我是说真的，没有你陪在我身边的话，我不出三天就一定会中暑而死的。

&rdo;

&ldo;正因为如此，我的家族从不在纽约度过夏天。

往年这个时候，我们全家都会搬去纽波特的大理石别墅避暑。

&rdo;康斯薇露避开了那个难办的问题，避重就轻地解释道。

&ldo;那为什么你们今年没去呢？&rdo;

&ldo;因为我的母亲打算与我的父亲离婚，&rdo;康斯薇露轻声说，但这句话仍然如同针刺一般扎痛了她，原来疼痛即便只是一道珍珠灰影子也会感受到，&ldo;待在纽约能够直接地操纵许多事情。

&rdo;

&ldo;难怪当我询问她的婚姻的时候，她的反应那么大。

&rdo;伊莎贝拉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换了一个在康斯薇露看来稍微雅观了一点的姿势斜靠在羽毛枕头上，&ldo;她自己既然是不幸婚姻的受害者，为什么还想要操纵你的婚姻呢？我还以为，这经历过类似失败的父母，往往会对自己孩子的择偶选择有一个更加开放的态度呢。

&rdo;

&ldo;一个妻子起诉她的丈夫要求离婚在你看来并不奇怪？&rdo;康斯薇露反问道，她发觉伊莎贝拉听到这件事时的情绪冷静得可怕，鲜明对比于自己起初听到这个消息时震惊与焦虑的心情。

&ldo;离婚在一百多年以后实在太普遍了，老实说，街道拐角处的莱斯顿太太养的狗把送来的报纸吃了这种事情都来得比离婚更让人惊奇。

那么，我猜这在1895年还是一件十分罕见的事情？&rdo;

&ldo;至少，这在纽约的上流社会中非常罕见。

&rdo;康斯薇露垂下了眼睛，她知道伊莎贝拉能听见自己内心的叹息，&ldo;我的母亲冒着巨大的风险，纽约上流社会的每一扇门都会狠狠地在她面前关上，她会被彻底排除在整个社交圈之外，假设她成功了的话。

我的婚姻是她的筹码，伊莎贝拉，她唯一能在离婚中取胜的王牌。

&rdo;

&ldo;所以，她打算把你嫁给纽约的某个上流社会的继承人‐‐就像《绯闻女孩》里的恰克一样？抱歉，我又忘了你没看过这部电视剧，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会把剧情一集一集地讲给你听。

&rdo;

康斯薇露直接略过那些自己听不懂的部分。

&ldo;她打算把我嫁给英国的某个贵族，最差也是一个侯爵。

只要她能与他们当中的一个攀上亲家，纽约上流社会的社交圈就会再一次张开怀抱接纳她‐‐哪怕她是一个离过婚的人。

&rdo;

&ldo;所以你‐‐呃‐‐就是因为这个‐‐&rdo;伊莎贝拉挠了挠头，&ldo;那詹姆斯‐‐&rdo;

&ldo;詹姆斯，&rdo;康斯薇露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了自己嗓音的颤抖，打心眼里感谢上帝没有选择给珍珠灰影子这样的存在哭泣的能力，&ldo;詹姆斯是我的一生挚爱。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