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净看着老人，点点头走出院门。

小巷又窄又长，进不了阳光，尽头的大街上一片明亮。

程净顿住脚步，耳畔响过那句&ldo;程宇民同志在凌晨四点自缢身亡&rdo;，目光怔怔的，忘了呼吸。

再走几步就能沐浴到阳光，他迟迟没有挪动脚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光线一暗，一道影子挤进了程净的眼睛里。

江川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跑到院门口跟老人说再见。

吻落在脸颊上的时候，程净拉了拉背包带子，像扯着一点温柔。

他回头，看着风似的江川重新跑到自己面前，平静地说道：&ldo;走吧，去填志愿。

&rdo;

分数的事情，靳敏蒋莉她们已经知道了。

这个时候，安慰是很徒劳的，程净便选择了回避。

他觉得应该瞒住的，至少让长辈多开心几天，但既然江川没这么做，再去多言也没有意义。

两个人到了网吧，南西池已经坐在那里了。

程净把背包放下，又在隔壁开了一台电脑。

今天是填报志愿的最后一天，他动用了很多心思才让江川能够不那么暴躁内疚，把时间用在大学和专业的选择上。

南西池靠在江川的旁边，说道：&ldo;今年j大赚翻了吧，你俩都报它家，这含金量可牛逼了。

&rdo;

程净默不作声地敲击着键盘，在最后提交的时候叉掉了页面，关机走到江川那边，问道：&ldo;填好了吗？&rdo;

&ldo;快了快了。

&rdo;江川把填写的信息又对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提交，坐在椅子上伸手搭在程净的腰上，说道：&ldo;我不用跟你分开了。

&rdo;

程净笑了笑，忽然一只手扯住南西池的胳膊让他挡住别人的视线，弯腰在江川的脸上吻了一下。

南西池：&ldo;……&rdo;

南西池耸了耸肩，无奈叉腰，让自己的面积显得更大了一些。

程净松开南西池的胳膊，从狭小的空间里挤出来，拎起桌上的背包。

江川也关了电脑，南西池说道：&ldo;您二位是去约会呢，还是要跟我这个电灯泡一起出去玩？&rdo;

江川无所谓。

只是这这段时间程净哪儿都没去，他希望程净能出去散散心。

于是看着程净，一脸期待地问：&ldo;要不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走走？&rdo;

程净将背包挂在肩上，和江川南西池一起走出网吧。

早上的太阳忽然没了，天空泛着灰蓝色，三个人穿过步行街。

在无人的街口，南西池扭身进便利店买早饭，江川问程净要不要吃什么。

&ldo;我不饿。

&rdo;程净看着他，&ldo;江川，我爸爸自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