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净：&ldo;你没吃早饭？&rdo;

江川点了一下头，没敢说大清早的电话只是打过去想问问程净什么时候回西塘口，自己好算一下还能玩多久。

他什么也没带，又一夜没睡，这会儿清静了困意也就挡不住，挪着屁股上床。

被子盖在程净身上，他就压着被子，在床沿占了些地儿，搁下一句&ldo;别嫌弃，病好了可以再揍我&rdo;，闭上眼就睡着了。

程净看着他。

男生的头发很短，没有刘海，也没有旋儿，根根竖着，程净伸着手过去轻轻摸了摸。

发质看起来硬，摸起来却是柔软的，就像这个人，有时候脾气狠戾到让人犯怵，有时候又好到没底线。

挂完水已经过了中午，程净没什么胃口，也不说联系家人。

江川自己随便买了点东西吃了，在附近的星巴克买了个杯子，没要咖啡，就让服务员灌满了热水，然后跟程净去火车站。

动车上的冷气吹得人头疼，江川来气了：&ldo;n市的冷气都是不要钱的吗，哪儿哪儿都弄得这么冷，地上养了企鹅是吧。

&rdo;

江川找乘务员借毛毯，对方看了一下他的票，说道：&ldo;就十几分钟，你忍忍。

&rdo;

江川：&ldo;……&rdo;

江川忍住脾气，&ldo;我弟生病了，不能吹冷气。

&rdo;

最终在江川的死缠烂打之下，乘务员将一件大号的制服借给了他。

江川将制服给程净穿上，程净不乐意，一边咳嗽一边说：&ldo;这衣服太大了。

&rdo;

&ldo;病人没有人权！

&rdo;

江川成功地让程净穿上了制服，然后伸着一只胳膊在程净的背后，轻轻地搂住男生的腰。

程净没有反抗，静静地坐着，不一会儿脑袋就撑不住往后仰。

江川说道：&ldo;靠我肩膀上。

&rdo;

程净靠了过来。

十几分钟的车程，却仿佛是半生时光，两个人彼此依靠着度过。

江川的视线自上而下，看到男生高而挺立的鼻子，睫毛长而浓密，微微颤着。

江川感觉心里一片酥。

痒，像被颤动的睫毛拂过。

他低侧着头，贴着程净的耳朵说道：&ldo;你是不是跟你爸吵架了？&rdo;

隔了一会儿程净才说道：&ldo;我以为你不会问。

&rdo;

江川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田野和河流，心情是那样灼热而充满了诡异的安静。

他听见自己说道：&ldo;因为你妈妈画了西塘口，所以你才去西塘口的，是吗？&rdo;

程净没有回答，闭眼抱着装热水的杯子。

江川继续说道：&ldo;我不太清楚你们家的情况，你不说我也不会追着问。

这会儿回去，我妈会问你怎么发烧了，你说我该编个什么借口？&rdo;

程净：&ldo;我们俩抢被子，我没抢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