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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呼吸都刻意放得缓慢,担心太大的动静影响到外伯祖母的思考。
良久,老人家才长叹了一口气,将项链塞回他手里,用一种奇怪的口吻说,&ldo;这个男人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我确实见过他。
&rdo;
谢冲书攥住手心,那条陈旧的项链差点被他扯断,&ldo;您见过?什么时候?&rdo;
&ldo;阿云怀你的时候。
&rdo;
项链最终还是断在了谢冲书手里,他仿佛是一尾搁浅的鱼,快不能呼吸,&ldo;他曾经来过这里找我妈妈,那他会不会是……&rdo;
老人无奈地摇头,很遗憾无法给这个身世可怜的孩子一个确定的答案。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当年自己的所见所闻尽可能完整地告诉对方。
可讲出来后,谢冲书发现实际只有寥寥几句话,当时外伯祖母只是在自家门口碰到这个男人,对方是过来问路的,问她是否知道潘筱云家的地址。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俊俏的男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还是阿云在自家院子看到这边动静,跑来认出了男人才化解了尴尬。
阿云见到男人的那一刻很意外,她似乎很不情愿在这样的场合见到对方,在惊讶过后扭头就走,可她肚子月份很大了,行动笨重,男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就成功将人拦了下来。
外伯祖母当时吓坏了,以为是什么坏痞子要做下流勾当,刚要拉嗓子喊人来帮忙,就被阿云劝阻了。
阿云很为难,但最后还是将男人带回了家。
外伯祖母不放心,一直站在自家门口瞧着隔壁的动静。
半个小时不到,那个男人就悻悻然地走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外伯祖母说:&ldo;人走后,我就去找阿云,她刚哭过,眼睛都肿了。
我当时也以为他就是那个不负责的男人,但我问了两次,阿云都否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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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妈妈否认了?&rdo;谢冲书不可置信,&ldo;当初事发时我奶奶他们不管怎么盘问,她都守口如瓶,会不会她那次也是在骗您?实际上,那个人……那个人……他……就是……他就是我的……我的……&rdo;
生父两个字,沉重、苦涩得让他始终说不出口。
&ldo;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阿云可怜,孤苦伶仃的,家里人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不问,她心里苦,我也不敢勉强她说她不愿意说的话。
她说不是,我就信了。
你现在问我真假,我也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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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冲书失望极了,仅有的一点线索也断了。
不过他敢肯定,这个男人当初一定是来自s市,可是过去那么多年,人海茫茫,世事变幻,他还在不在s市就不得而知了。
&ldo;但人生活过的地方总会留下痕迹,即便要用余生的时间来寻找,我也一定会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