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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这下麻烦了,”
葛雷格森说道,他刚从那种狂乱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这些可怜的东西转向我们了,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事是我们的错。
暴动即将发生。
我以前见过这样的场景,在街头。
私刑就是这么来的。”
此时已有不少蛇人上了高台,其他的也将脑袋转到我们的方向。
如此看来,我们从一场死亡中逃脱,无非是为了接受另一场强加于我们的死亡。
那些聚集起来的蛇人,主要是成年男性,也有一些女性混杂其中,他们朝我们咆哮着咒骂之词。
这些话中的大部分我都听不懂,但我能听懂的部分主要是在贬低我们的衣着,因为蛇人什么也不穿,还有我们的头发,对于光秃秃的爬虫纲蛇目人属来说,头发看起来非常畸形,属于很不自然的身体特质。
“你们在说什么?”
迈克罗夫特挑衅似的朝他们喊道,“你们那些叽里咕噜在我听来根本没头没尾。
这样跟我们说话根本毫无意义。”
这些打算对我们施以私刑的暴民——葛雷格森的形容恰如其分——渐渐汇拢,我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近。
从在阿富汗时起,这几个月中,我曾那么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他那冷酷的镰刀好几次从我头顶挥过,近到足以让我感受到它扫过时带起的寒风。
我一次又一次堪堪避开了它,但如今,我的运气似乎已经用尽了,而我已感觉到了它那刀刃的终结之吻。
我才二十八岁。
这实在算不上长寿,但我这辈子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感受过欢愉和苦难。
我的生命已经够长了。
只能如此结束。
一个眼镜蛇人出现在我面前,正是在地下墓穴里差点儿就往我身体里下了蛇毒的那一个。
他似乎是这群暴民的领导者,所谓的雄性领袖,正不断激励着其他蛇人上前杀戮。
我估计,要不是莫里亚蒂篡位,他本来应该是蛇人的酋长。
而现在,他要重新夺回这个位子,而他的第一要务,就是重新着手他想做却被阻止了的事。
他愉快地嘶了一声,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了上颚的凶狠尖牙。
“来呀,你这败类,”
我勉强说道,“我希望你在咬我时被噎住。”
“n’rhn!”
此时传来一个我极为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我本以为自己再也听不到了。
眼镜蛇人猛地转过身子。
在暴民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形,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水从湿透的衣服上哗啦啦地淌下来,在他脚边形成一汪水洼,那正是歇洛克·福尔摩斯。
*
在我已发表的两部小说《最后一案》和《空屋》中,我写到了福尔摩斯表面上死亡而后又奇迹般生还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