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漆黑的鬼纹开始一点一点的攀爬，在他的脖颈上蔓延，自衣领下探出，缓慢的生长，而顾栖眼底的那一圈金色也更盛。

&ldo;要不我把他们都吃了吧。

&rdo;他问宴乐。

然后被宴乐结结实实的照着额头弹了一下，眉心处的皮肤都顿时泛起了一片的红。

&ldo;你当自己是垃圾桶么。

&rdo;宴乐不轻不重的训斥，&ldo;别乱吃东西。

&rdo;

顾栖却有些不服气：&ldo;这怎么能叫乱吃东西?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没关系的。

&rdo;

他笑了一声，那笑容居然带了几分天真的意味在其中：&ldo;脏是脏了些，但总我原本就是为了这样的原因才存在嘛。

不然说不定早就被掐死了，根本长不到这么大。

&rdo;

&ldo;顾栖!&rdo;

他可以笑的没心没肺，但是宴乐却不能够像是顾栖一样将这件事情等闲视之。

眉眼温和的少年在这一瞬间却展现出来某种难以用言语去描述的锋锐来：&ldo;我说过，你是人类‐‐无论别人说什么，你都是人类，不是鬼物，更不是怪物。

&rdo;

&ldo;我不允许任何人这般去贬低你的存在，即便是你自己都不行。

&rdo;

他是他的明珠，是他小心翼翼的捧在掌心的宝藏。

宴乐希望顾栖永远都干干净净的、闪闪发光的站在那里，这是他二十年的人生当中第一次有在意的、并且无论如何都要去坚持的事情。

宴乐的态度如此认真和郑重，顾栖不免讪讪，平白的生出一种莫名的心虚感来。

不对啊，我也没做什么吧?

少年捏了捏鼻子，一边在心底腹诽，但某种本能的求生欲让他顺着宴乐的话&ldo;嗯嗯嗯&rdo;的狂点头。

宴乐：&ldo;……你最好是真的明白了。

&rdo;

&ldo;那我们怎么做?&rdo;看着那些朝他们逼近的怪物，顾栖不忍直视的别过头去，&ldo;罗城太干净了，无论是阴气还是阳气都没有，我们甚至没法布阵。

&rdo;

他还有点小委屈：&ldo;啊，你也不让我吃它们。

不然事情真的可以非常容易的解决的。

&rdo;

宴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迟早要被顾栖气的肝疼。

&ldo;你是人类，人类不会去吃那种东西的。

&rdo;宴乐说，&ldo;下次再看到你乱吃东西，我真的会打你的屁股的，顾栖。

&rdo;

顾栖的脸立刻就皱成了一团：&ldo;我都二十了哎，阿乐。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