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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2页）

成瑶低下了头，她刚才还激昂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钱恒喝了口茶：&ldo;你还是太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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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瑶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她的心里是巨大的冲击和复杂情绪，或许每个工作都很渺小都很平凡，但正是因为那么多平凡人坚守在自己平凡的岗位上，社会才得以运作和进步。

&ldo;我知道为什么外界骂我毒瘤，因为我既然不缺钱，明明可以选择那些有钱的&lso;好人&rso;当客户，却还会为&lso;坏人&rso;辩护。

&rdo;钱恒顿了顿，&ldo;但这不就是律师的意义吗?&rdo;

&ldo;就算变成了坏人，也要调查清楚他做坏事是不是有令人理解、同情的因素，比如长期受到家暴最后压抑之下砍杀丈夫的妻子，又比如正当防卫，甚至自首、主观恶性等;甚至是坏透了的坏人，根本没有任何借口和让人同情的理由的杀人犯，也有体面地接受法律惩罚的权利。

法律会制裁这些坏透了的恶棍，但在裁判的过程中，也不能刑讯逼供，在惩罚的时候，也不能虐杀，给他做出惩罚，也要让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为什么受到这样的制裁，让他有可能吸取到教训改过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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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恒深深看了一眼成瑶：&ldo;法律保护的，一直是每个人的基本权利和尊严，就算是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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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恒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清明，难得那双冷淡的眼眸里，带了温度，那瞳仁的最深处，仿佛有一簇小小的摇曳的火光，配上他杀伤力极大的脸，成瑶只觉得一时之间竟然有些难以直视。

英俊的男人认真起来，真的是很迷人。

&ldo;成瑶，律师保护好人，也保护坏人，因为法律的最大的意义就是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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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瑶内心涌动着一种陌生的情绪，火热的、滚烫的、跃跃欲试的，像是怀抱着一只初生的雏鸟，在试探和酝酿着第一次展翅飞翔。

仿佛有人用一双手坚定地为她拨开了她胸口一直萦绕着的浓雾，强势地扫除了她的迷茫和迟疑，她终于能重新窥见阳光。

是的，这就是做律师的意义，委托人的利益和程序正义，这是社会正义的基础，意义远远超过狭隘的个案正义。

&ldo;如果靠着良好的道德观就能让社会正常运行的话，法律确实不会出现。

可道德是个太过主观的东西，你的道德在部分人眼里可能是不道德，那社会治理就永远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了，每个人都叫嚣着自己的道德才是准则，结果呢?&rdo;

钱恒眨了眨眼睛：&ldo;结果这个社会只会因为这些道德而变得更坏，变得一团糟，人们不知道到底什么事能做，什么事才符合&lso;道德&rso;，而那些自诩站在道德高地的人，以自己的道德为标杆，可以对异己进行各种打压和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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