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晴这一声喝彩，自然令台上的闺门旦注意到了台下的姜子晴。

她原本唱的好好的《牡丹亭》，却在看到姜子晴时险些一滞，差点没咬到舌头，幸亏她有着高超的职业素养，迅速调整回状态唱了下去，这才没出演出事故。

姜子晴鼓掌的手，渐渐停了下来。

这可太不正常了。

正常伶人听到喝彩，不说激动吧，至少也会开心，反正总归不可能和这位闺门旦一样，跟见了鬼一样。

难道说，她看起来，就这么惊悚么？

不可能。

姜子晴立刻否认了自己这个不成熟的想法。

她，一个可爱的练气二级慕天派底层小弟子，长得多么善良，多么温柔，多么的人畜无害啊！

既然她很正常，说明不正常的，肯定是这位闺门旦。

姜子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透过那浓墨重彩的秀气面庞，那柔软绰约的优美身段，那婉转悠扬的美妙嗓音，姜子晴确实想不出来这是谁。

在她认识的人里，真的有此等尤物么？！

一曲唱罢，一片嘘声。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唱这呐？”

“下去吧下去吧，别浪费我戏票钱！”

臭鸡蛋烂菜叶，纷纷向台上砸去。

伶人垂眸，抬袖掩面，隐去神情晦暗。

姜子晴尊重别人的喜好。

但是她也尊重自己的喜好。

姜子晴拍桌站起，高声喊道：“唱得好！

唱得真好！

俺就喜欢这个调调！”

别人砸鸡蛋，她就砸灵石，别人砸菜叶，她就砸银票。

双方都火力十足，谁也不让谁。

那一刻，姜子晴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一个财大气粗的富婆。

撒币，都可以撒！

火箭汽车深水鱼雷，通通满上！

她就是榜一大姐！

反正她贵了三天三夜，有的是钱，实在没钱了，就再贵三天三夜呗。

台上的伶人，猛地抬起头。

她上前一步，双唇微颤，似乎是感动，又似乎有无尽的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