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是，程璟竟然没闹，乖乖走到过道另一边的位置坐下。

因为他心里清楚，何渺渺很陆与寻之间，确实是该做一个了断了。

飞机开始滑行。

陆与寻斟酌着开口，&ldo;渺渺，我知道这些年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我……很抱歉。

&rdo;没能及时明白自己的心意。

&ldo;都过去了。

&rdo;何渺渺别过头，她其实想说那些事她都不记得了，毕竟这具身体已经换了个芯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堵得厉害，难受得让人想哭。

是你吗？何渺渺……你能感觉到的，对不对？

&ldo;我知道你怪我。

渺渺，以前都是我不好。

&rdo;陆与寻低着头，交握着的双手因为太过用力，骨关节微微泛白，他垂下眼眸，继续说，&ldo;那时候我昏了头，错把不甘当不舍，我一直自以为是的追寻自己所谓的&lso;爱情&rso;，却没意识到，真正的爱，其实一直都在我身边。

&rdo;

她救了他两次，一次是她以血肉之躯挡在那辆卡车面前，生生的将他从鬼门关拖了回来，一次是她拼尽全力，一点一点的把他带出让他深陷其中的泥潭……她曾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在病床前守了他三天三夜，也曾满怀期待却又小心翼翼的跟他说：你不要难过了，以后我陪着你。

可是那时候，他看不见也听不见。

因为那时候的他，眼睛是瞎的，耳朵也是聋的。

&ldo;渺渺你知道吗？人这一辈子，兜兜转转，总会走错几次岔路，撞几回南墙，我已经错过两次了。

&rdo;他侧过头，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柔情蜜意，&ldo;所以渺渺，这一次我不想再继续错下去了。

&rdo;

飞机驶离地面，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拽着拼命往下扯。

何渺渺吸了吸鼻子，她一直盯着窗外，只是放在衣兜里的手突然攥紧，&ldo;你别说了。

&rdo;

陆与寻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摇头，&ldo;其实这些话，我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跟你说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很抱歉破坏了你的求婚仪式，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渺渺，你能不能再给我……&rdo;

&ldo;不能。

&rdo;何渺渺转过身，终于有足够的勇气直视他的眼睛，&ldo;我们已经结束了，陆先生。

&rdo;

就在他所谓的&ldo;很久很久以前&rdo;，他们就结束了。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如果他能够再早一点……哪怕就一点，倘若那天晚上，他没有放原主的鸽子去酒店赴约，或许现在坐在这里的就不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