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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3页）

哈利稍有犹豫，这时楼上的合唱团正好唱到最高音，高声赞颂上帝。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静静地各抽一根烟，看着烟雾为阴暗的卧室添上一抹蓝晕。

哈利那张小床上潮湿的床单依然温暖，但室内的寒意让阿斯特丽将白色被子拉到下巴。

&ldo;刚才很棒。

&rdo;阿斯特丽说。

哈利没有回答，心想阿斯特丽这句话应该不是一个问句。

&ldo;这是我第一次跟对方一起达到高潮，&rdo;她说。

&ldo;这可不是……&rdo;

&ldo;所以你先生是医生?&rdo;哈利说。

&ldo;你已经第二次问了，对，他是医生。

&rdo;

哈利点了点头：&ldo;你有没有听见那个声音?&rdo;

&ldo;什么声音?&rdo;

&ldo;嘀嗒声，是不是你的手表?&rdo;

&ldo;我的表是数字的，不会发出嘀嗒声。

&rdo;

阿斯特丽把一只手放在哈利的臀部。

哈利溜下了床，冰冷的亚麻油地板&ldo;灼烧着&rdo;他的脚底。

&ldo;要不要喝杯水?&rdo;

&ldo;嗯。

&rdo;

哈利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看着镜子。

她刚刚说什么来着?她可以看见他眼中的孤寂?哈利倾身向前，却只看见小瞳孔周围有一圈蓝色虹膜，眼白遍布血丝。

哈福森得知哈利和萝凯分手后，就说哈利应该在其他女人身上寻求慰藉，或者依照他充满诗意的说法，将忧郁逐出灵魂。

然而哈利既没力气、也没意愿做这种事。

因为他知道，自己碰过的女人都会变成萝凯，而这正是他要忘记的，他需要让萝凯从他的血液中离开，而不是什么美沙酮式的性疗愈。

但也许他错了，哈福森是对的，因为这感觉很好，的确很棒。

他并没有感到压抑一个欲望以满足另一个欲望的空虚，反而觉得像电池充满了电，同时又得到放松。

阿斯特丽得到了她需要的，而他喜欢她所用的方式，那么对他来说是不是也可以这么简单?

他后退一步，看着镜中的身体。

他比去年更瘦，身上少了许多脂肪，但肌肉量也相对降低。

不出所料，他开始变得像他父亲。

他拿了一大杯水回到床上，两人一起分享。

之后她依偎在他身旁，一开始她的肌肤湿冷，但很快她就让他温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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