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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2页）

罗伯特的公寓黑魆魆的，不可能有其他原因让他醒来。

这时记忆倒带，本以为是梦境结尾的片段其实不是梦，他的确听见了钥匙开锁的声音，而且门打开了，现在有人站在公寓里呼吸着。

他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仿佛噩梦再度上演。

他转过身去。

床边站着一个人影。

死亡的恐惧大举来袭，约恩大口喘息，恐惧的利齿嵌入他的皮肉，攻击底下的神经。

他非常确定这个人想让他死。

&ldo;stiglasa&rdo;那人影说。

约恩懂的克罗地亚语不多，但从武科瓦尔难民房客那里学来的足以让他明白对方说的是：&ldo;我来了。

&rdo;

&ldo;哈利，你总是独来独往吗?&rdo;

&ldo;我想是吧。

&rdo;

&ldo;为什么?&rdo;

哈利耸了耸肩：&ldo;我不是善于交际的人。

&rdo;

&ldo;就因为这个?&rdo;

哈利朝天花板吐了个烟圈，感觉玛蒂娜抵着他的毛衣和脖子呼吸。

两人躺在床上，他躺在被子上，她躺在被子下。

&ldo;我的前任长官毕悠纳&iddot;莫勒说，像我这种人专门爱挑艰难崎岖的路走，这都是因为他所谓的&lso;受诅咒的天性&rso;，所以这就是最后我总是独来独往的原因。

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一个人，也可能是我成长期间喜欢上独行侠的自我形象吧。

那你呢?&rdo;

&ldo;我要你继续说。

&rdo;

&ldo;为什么?&rdo;

&ldo;我不知道，我喜欢听你说话。

怎么会有人喜欢独行侠的自我形象呢?&rdo;

哈利深深吸一口烟，把烟憋在肺部，心想如果吐烟的形状可以解释一切该多好。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把烟吐出来。

&ldo;我想一个人必须找出自己身上某些喜欢的地方才能活下去。

有人说独来独往的人是非社会化且自私的，但其实你是独立的，就算你向下沉沦，也不会把别人一起拖下水。

很多人害怕孑然一身，但它曾让我觉得自由、坚强、刀枪不入。

&rdo;

&ldo;因为孤独而坚强?&rdo;

&ldo;对，就像斯托克曼医生说的：&lso;世上最坚强的是孑然一身的人。

&rso;&rdo;

&ldo;你上次引用聚斯金德的作品，这次又引用易卜生的?&rdo;

哈利咧嘴笑了。

&ldo;这句台词是我爸爸以前常引用的，&rdo;他叹了口气，又说，&ldo;在我妈去世之前。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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