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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了下人照顾沈休和殷夺后,鱼童则是再次急忙赶回刚刚出事的小巷做些善后的事。
沈休和殷夺这次的确是闯了大祸,死去的公子名翁莫寒,父亲是朝廷命官。
整个鄂南城当官的老爷实在是多,哪家的官老爷都不算尊贵。
可是翁家女儿,也就是翁莫寒的嫡姐却是宫里如今最受宠的静贵妃。
戚珏隐约想起来前世的时候,发生这件事情之后,沈家、殷家、慕容家和刘家都是出了大气力保人,最后才保下沈休和殷夺。
可纵使将案子压下去了,他们两个还是在牢狱中蹲了三年。
沈却缩在戚珏怀里好半天才慢慢缓过神来,她细细碎碎将刚刚的事情说了,然后惴惴不安地说:&ldo;先生,不是我杀死他的,可是我也是帮凶,我是不是变成坏人了?&rdo;
戚珏蹙眉,他知道这个问题可不能糙率回答。
他低下头,用指腹擦去沈却脸上的血迹。
他说:&ldo;我第一次有了杀念是在五岁,第一次杀人是在八岁。
这些年也记不清杀过多少人了。
那么,你觉得我是坏人吗?&rdo;
沈却仰着脸望着戚珏,坚定地摇头,说:&ldo;先生不是。
&rdo;
戚珏勾唇,道:&ldo;因为我对你好,所以就不是坏人?&rdo;
沈却想了想,又摇头,说:&ldo;不是因为这个。
先生救过很多人,在肃北的时候,每次闹了灾,先生都会停了生意,搭起棚子施粥,还会给那些流浪的人搭建屋子住。
先生还是良医,救了很多垂死的病人的病。
就连鱼童、弦叔叔,还有阿却也都是先生救下的。
所以先生才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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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却眨了眨眼,说:&ldo;先生杀掉的那些人都是坏人!
&rdo;
戚珏有些怅然,他说:&ldo;这世上有很多好人,也有更多坏人。
好人与坏人之间也没有明确的分界线,善人也可能做错过事情,而恶人也许也有善良的一面。
人生很长,谁都没有资格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一个人的好坏也不能由他人轻易盖棺定论。
而死在我手里的那些人未必就是大恶不赦,我更不会走在路上看见个恶人就手起刀落把他杀了,去做所谓的主持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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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却微微坐起来,她望着戚珏的眼睛,认真地听。
&ldo;我杀他们,只是因为他们威胁到我的安全。
同样的,你今天做的事情并非杀人帮凶,而是救了沈休和殷夺。
你有没有想过,若你没有帮忙导致死去的是沈休,那又该如何?&rdo;戚珏缓缓说。
沈却的眼睛就一点点明亮起来,她说:&ldo;宁肯做一个帮凶,也要救哥哥。
&rdo;
&ldo;嗯,对。
&rdo;戚珏抚摸沈却的长发,微微欣慰,他一直知道沈却骨子里和他是一种人。
&ldo;先生,&rdo;沈却忽然一脸严肃,&ldo;如果以后有人要害先生,阿却会勇敢的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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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珏失笑,道:&ldo;好,那提前谢过沈却姑娘的救命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