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穿过了这道狭湾，江面再度平缓，船身也不再剧烈摇晃。

唐鸥放心地从后舱回来，看到沈光明和阿岁坐在地上，齐齐看着他。

&ldo;……很热吗？&rdo;唐鸥奇道，&ldo;你俩怎么都红着脸。

阿岁，你好些了没？&rdo;

未等阿岁回答，沈光明连连摆手：&ldo;不热、不热。

&rdo;

唐鸥眯起眼睛看他：&ldo;我问阿岁，你急什么？&rdo;

沈光明将那春宫图册藏在阿岁盖着的旧袍子里，深吸一口气，沉声道：&ldo;阿岁刚刚跟我说了些小时候的事情。

他心里难过，又不好哭出来，憋到脸红。

&rdo;

为增强可信度，他说完扭过头，亲昵地揉揉阿岁的脑袋：&ldo;哎哟，可怜娃娃。

&rdo;

阿岁满脸惊悸，畏畏缩缩地不敢看唐鸥，在旧袍子里缩成一团，依偎着沈光明。

唐鸥便信了。

&ldo;有什么不好哭出来的。

江湖儿女不要这么婆妈，该笑便笑，当哭则哭。

&rdo;他顺手倒了一杯冷茶喝下，径直往前走出了船舱，&ldo;你们继续说话吧，我到前头去看看。

&rdo;

眼看他离开了，船舱里的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ldo;这书……这书不好。

&rdo;阿岁急急道，&ldo;我不看了，你拿走。

&rdo;

沈光明只好将图册揣入自己怀中，默默运起大吕真气平息体内气息。

当夜，少意盟的水手们拿了工具在江中捕鱼。

鱼儿们活蹦乱跳，味道鲜美。

沈光明头一回吃到这么新鲜的河鲜，大快朵颐。

少意盟的水手们吃饱了，一个个都在船上活动起来。

有两个高大俊朗的年轻人拈着叶子吹曲儿，逗得船娘大笑不止。

水手有男有女，个个豪慡快意，沈光明看着他们，便隐约明白林澈为何这样渴望闯荡江湖了。

夜色渐渐深了。

沈光明仍没有睡意，阿岁白天里睡得多了，晚上也特别精神。

两人便坐在船舷上，听水手们说这郁澜江上的故事。

水手正说到那无人的船只从浓雾中缓缓露出来，两位少年屏气凝神，船舷下突然扑腾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