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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光明看着那碗汤里的半个鸡腿,抬头问:&ldo;想什么?&rdo;
&ldo;告诉我,玉片是谁的。
&rdo;
&ldo;……&rdo;沈光明脸上仍是呆滞畏惧神情,心里却已激动万分‐‐他最担心的,不过是辛暮云没有任何要求。
只要对方有任何要求、任何疑问,这些要求和疑问都是沈光明可以下手的fèng隙。
维持着脸上表情,沈光明已在瞬息间,在心里将方大枣说过的话、他曾骗过的人,全都飞快过了一遍。
&ldo;是我的。
&rdo;他抬起头,认真道,&ldo;玉片其实是我的,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吧。
&rdo;
话音一落,他惊讶地看到辛暮云脸上闪过极其复杂的神情。
狂喜、震惊、悲伤、憎恨,这些情绪令辛暮云脸部抽搐,他不得不闭上眼睛,狠狠吸了几口气才略略平复。
&ldo;是你的?&rdo;他硬邦邦地问,&ldo;那我问你,这玉片原是一块,它如何成了现今的一半?那上面的字是什么?为何会有这样丑陋的燎烧痕迹?&rdo;
沈光明愣了一会,微微眯着眼睛,让自己面上显出回忆和惋惜的神态:&ldo;被摔断的。
路上遇到强匪,抢夺中掉到地上就变成这样了。
之后又被……&rdo;
辛暮云根本没让他往下说,抄起一根筷子就朝沈光明扔了过去。
气浪突然袭来,沈光明鬓角与额前头发被他气劲激得扬起,双目惊恐。
那筷尖悬在沈光明额上,筷尾拈在辛暮云两指之间。
&ldo;骗徒。
&rdo;辛暮云声音低沉,似是压抑着心中愤怒,&ldo;骗徒!
别跟我说谎!
&rdo;
他将筷子狠狠掷下。
筷尖如穿过豆腐一般无声穿过地面青砖,深深嵌了进去。
沈光明被他这一手吓得腿都软了,摔倒在地上。
&ldo;爬起来!
&rdo;辛暮云令他站起,&ldo;再说一遍,是谁的?!
&rdo;
沈光明浑身颤抖,默默运起大吕功,将冷汗不断逼出。
&ldo;是……是我捡的……&rdo;他声音发颤,语不成句,显是被辛暮云吓坏了,&ldo;年初,庙外头……在庆安城外头……庆安城外面那破庙外头,我捡的。
在路上。
&rdo;
辛暮云无声地盯着他,良久才问了下一句:&ldo;看到是谁掉的么?&rdo;
沈光明抬手擦了擦滴到下巴上的汗:&ldo;似是一个紫衣的公子掉的……不不,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