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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ldo;嫂子呢?&rdo;
答:&ldo;跟人跑买卖去了。
&rdo;
问:&ldo;啥买卖?&rdo;
说到城里或者镇上,从这头买一捆葱,到那头卖了就能赚上五块,说或者在乡下收些花生,用棍子把壳砸了,到镇上卖仁一斤能赚四毛,到县城卖仁一斤能赚五毛。
本家哥说本来他要去的,可腿上割皮时消毒不好,三天就有了脓水,只好让媳妇去了。
司马蓝又一连进了七家大门,皆是女人在家,男人瘸着做生意去了。
人走村空,到处都墓地一样安静。
再也不消说啥,在空无一人的一家院里站了片刻,他便大步走将出来,径直到胡同中央,急急切切地敲响了皂角树上的铁钟。
几天间都阴阴沉沉的天气里,钟声像暴雨一样落到各家各户。
司马蓝把那铁钟敲得疼痛起来,敲得秋千样在空中荡动起来,直到胳膊酸了,直到听到身后有了脚步的声音,才把石头扔掉。
然而,他转身看到的是几个抱着孩娃来开会的女人。
女人们来到这从来决定村人命运的会场,并不往司马蓝面前走去。
她们远远地奶着孩娃,怯怯地望着司马蓝脸上的黑色,等待着其余来开会的人们。
时间在老皂角树下慌忙不安地消失,到阴沉的村落上空,透出一抹日色,终于村人们就全都来了,共有五个男人,除司马家弟兄三个外,还有两个是腿上切皮后化了脓的。
其余各家各户都是女人,她们如做了贼样,远远地站在会场一边,等待着一场事情的爆发,把孩娃拦在怀里,用以有什么打来时候,也许因孩娃的弱小,那打来的东西,棍棒或者拳脚,会忽然停在半空。
司马蓝低头坐在钟下的石头上,他吸了一根纸烟,是几天前瘦护士在饭桌上分给他的那支没吸完的外国烟卷,他吸得沉闷而又深长,只见一口一口地深吸,不见有烟雾吐出。
他把烟全都咽进肚里去了。
纸烟在飞快地宿短,终于擎不住的白色烟灰,落在地上轰然炸开,被风卷着去了。
几个男人都离司马蓝几步远近,都知道几天间村里孕下的事件,这时候就要在这会场上轰轰隆隆炸响了。
静极哩。
落叶的声音在半空中惊天动地。
零零星星散开的女人们的呼吸,像天空吹着的风样忽吱忽吱。
几个男人勾在裤裆间的头,像将落树的坏梨一样垂挂着。
有鸡在皂角树下刨食,鸡爪触地的声响粗糙而又响亮。
谁都在等一场轰然炸鸣,等着司马蓝突然从地上站起来,说我日你们祖宗八辈,然后口若悬河地笼笼统统骂一阵,再一家一家挨门挨户地骂下去。
可是。
可是司马蓝把烟吸完了,把丁点儿烟头往地上一丢,拿脚踩了,轻轻咳了一下,把卡在喉咙的一团白烟咳将出口,缓缓慢慢地站起来,扫了一眼七零八落的村人们,把目光柔柔软软落在了司马虎身上。
&ldo;六弟,你的钱呢?&rdo;
&ldo;我订婚啦,花得不剩分文。
&ldo;
司马蓝问:&ldo;和谁?&rdo;
司马虎说:&ldo;和ju。
给你说过了和蓝j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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