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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有响声,大概是方婷回来了,外婆支起疲惫的身子,出了寒碜的卧房。
&ldo;还给你留了一个红薯。
&rdo;
外婆的话惊扰到了在收拾的方婷,方婷抬起头对外婆笑笑,继续地整理着自己今天的收获,其实她知道那个红薯是外婆省下来的。
&ldo;外婆,我不饿,在山上吃了些东西的。
&rdo;
吃了些东西?也不过是那酸涩的果子罢了,外婆看着那野菜下的涩梨,一阵地心酸着,方婷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也怪自己没用啊!
算了,不打扰她的,自己还是去歇着吧!
再在这里也是帮不上方婷的忙的。
雨,零零星星地落着,一点也没有人情味!
方婷已经在街头蹲了多久她都不记得了,可怜巴巴地望着不作美的天公,一阵的叹气,今天本来应该上课了,家里都没吃的了,眼看就要过冬了,没了存粮,她不得不翘课,但凡有一点办法,她也不会在这里挨冻受饿了,那四乡五邻的已经避她不见的,也不能怪她们,因为自己已经借了太多次粮,一次也没还上的,别说她们远听她的声音就关门了,其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去借米。
好饿!
方婷咕咕叫的肚子真是让她难熬啊!
她看着四下同卖的那些个大叔大妈都空箩地回了,无不是满兜的喜悦,她好不羡慕。
&ldo;小丫头,给!
&rdo;
是刚才远远的立着的大妈,一又粗糙的手递给了她一个包子,还是热乎的,方婷眼泪汪汪地望着,硬是不敢接。
&ldo;拿着吧!
我孙子也你这般大,家里不富裕的,他也出来卖过菜。
&rdo;大妈倒是亲切,硬是把包子塞到了方婷的手里,一阵心酸地望着瘦小的方婷,这些个孩子也真的太可怜的,&ldo;你这卖的什么?&rdo;
大妈其实是好奇这小丫头摆在那里出售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丫头都蹲了一个早上了,却无人问津的,天寒地冻的,看那样儿,真是可怜,才过来问问。
&ldo;是药,一种中药。
&rdo;方婷怯怯地吃着包子,睁着铜铃般的大眼望着那位好的心大妈。
&ldo;药?&rdo;大妈拿起来,仔细地看了看,摇了摇头,说,&ldo;你这药,大妈是不认得的,可是这里是菜市场,哪有人会在这里来买这些个东西,瞧你都守了一大早上了,这不是白白的担隔了时间吗?&rdo;
大妈说的是真的,真无人来问的,她那心里都寒了,她眼泪汪汪地低下了头,顿住了吃包子的动作。
&ldo;家里可还有大人啊?&rdo;大妈看这丫头这可怜样,着实的心里难受。
&ldo;爸爸妈妈都病死了,还有一个病重的外婆,和姐姐。
&rdo;方婷认真地回答着大妈。
&ldo;那你姐姐呢?&rdo;大妈就奇怪了,这不还有个姐姐吗?怎么让这么不过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来这里杵着?
&ldo;姐姐智力不好,在家里的。
&rdo;方婷吸了吸鼻子。
哎!
可怜的娃娃,但凡是有一点法,哪里会在这里啊!
大妈心里一阵的痛。
&ldo;可还在读书啊?&rdo;
读书?家里什么都没了,她哪里还能安心地读书呢?方婷不答,只是沉着头,滴滴地泪滚出了眼眶。
&ldo;哎!
可怜的孩子,别哭了,大妈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