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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眼中已没了闪耀的泪水,我微笑了。
我希望她能明白,我是多么同情她又是多么理解她。
我想她是明白了。
一个人,尤其一个年轻姑娘,倘在我面前感到局促,也会使我变得局促起来,内心里非常别扭。
不仅是那两杯咖啡打消了她的局促,显然也还是由于我的话,而我正是因此才那么说的……
我陪她聊了一个多小时。
她走时,我将所有能找到的,我自己的书一一找出,签了名,盖了印章,送给她。
还送给她一只漂亮的景泰蓝花瓶。
我的一篇获奖小说的奖品。
并且,我给当年的&ldo;日本文学研究所&rdo;的朋友写了一封信,鼓励她去推荐自已。
一半诚心诚意的,一半是虚与委蛇。
但我想,哪怕使她在中国感受到儿分人对人的热情也好啊!
大约半年后,我收到了她一封信。
寄自日本。
信中说了不少感激的话。
说她自忖希望不大,并没带着我那封信去找我的朋友。
说她已没有经济条件继续在中国留学了。
说她认真想了想,就算自己把中国话学得顶呱呱的,又能对谋到一份理想的职业起几分作用呢?也许恰恰相反,反而使自己的谋职范围变得狭小了。
说她又回到了北海道,在一家小餐馆挣钱。
不过不是在前堂当招待,而是在后厨当杂役……
字里行间。
几处出现&ldo;像我这样的日本姑娘&rdo;一语──自怜而又无奈之衷,甚于对面忧忧言表。
她写下了住址。
写下了电话号码。
寄了一份北海道交通图。
用红笔在图上圈出了她那个小市镇。
并在半张白纸上。
标出她的住处,她打工的那小餐馆,在那小市镇的方位……
然而,我没回信。
她也没寄过贺卡来。
但我对她的记忆之深,甚至可以说超过了我对池田老先生和彬本达夫先生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