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蒋益澧只觉得振振有词。

到底这笔帐怎么算，还得要细想一想，才能明白。

想是想明白了，却有疑问：&ot;藩库的收入呢？是不是先还你的垫款？&ot;

&ot;这怎么可以？&ot;胡雪岩的身子蓦然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不断摇头，似乎觉得他昕问的这句话，太出乎常情似的。

光是这一个动作，就使得蒋益澧死心塌地了。

他觉得胡雪岩不但诚实，而且心好，真能拿别人的利害当自己的祸福。

不过太好了反不剔吏人相信，他深信是自己有所误会，还是问清楚的好。

第75节：第七章胡雪岩圆世之技（6）

&ot;雪翁，&ot;他很谨慎地措词，&ot;你的意思是，在你开给粮台的银票数目之内，你替藩库代垫，就算是你陆续兑现。

至于藩库的收入，你还是照缴。

是不是这话？&ot;

&ot;是！

就是这话。

&ot;胡雪岩紧接着说，&ot;哪怕划账已经清楚了，阜丰既然代理浙江藩库，当然要顾浙江藩司的面子，还是照垫不误。

&ot;

这一下，蒋益澧不但倾倒，简直有些感激了，拱拱手说：&ot;一切仰仗雪翁，就请宝号代理藩库，要不要备公事给老兄？&ot;&ot;芗翁是朝廷的监司大员，说出一句话，自然算数，有没有公事，在我都是无所谓的。

不过为了取信于人，阜丰代理藩库，要请一张告示。

&ot;

&ot;那方便得很！

我马上叫他们办。

&ot;

&ot;我也马上叫他们连夜预备，明天就拿告示贴出去。

不过，&ot;胡雪岩略略放低了声音，&ot;什么款该付，什么款不该付，实在不该付，阜丰听命而行。

请芗翁给个暗号，以便遵循。

&ot;

&ot;给个暗号？&ot;蒋益澧搔搔头，显得很为难似的。

这倒是小张比他内行了，&ot;大人！

&ot;他是&ot;做此官，行此礼&ot;，将&ot;大人&ot;二字叫得非常自然；等蒋益澧转脸相看时，他才又往下说，&ot;做当家人很难，有时候要粮与饷，明知道不能给，却又不便驳，只好批示照发，粮台上也当然遵办。

但实在无银无饷，就只好婉言情商。

胡观察的意思，就是怕大人为难，先约定暗号，知道了大人的意思，就好想办法敷衍了。

&ot;

&ot;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