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看着大道前方，正殿越来越近，她淡淡一笑：&ldo;谢倒不用。

&rdo;又转眼看季常：&ldo;若找到那白马，季哥哥准备上哪去？&rdo;

&ldo;自然是同我回家去。

&rdo;胡沐脱口而出，感到季常放在他肩上的手抖了一下。

&ldo;哦？&rdo;云凌侧头这才认真看了看他，却仍没放在心上，依旧看向季常，&ldo;季哥哥，你说呢？&rdo;

季常笑笑，也看向前方，道：&ldo;云妹妹，几百年不见，你更执拗了。

&rdo;

云凌脸色微微一变，好一阵才道：&ldo;是么？我倒愿人生只如初见，却不可求。

&rdo;

季常点点头：&ldo;说得是，人生只如初见，不可求啊！

那便莫谈从前，徒惹伤心。

&rdo;

云凌低头想了一阵，众人已行到殿前，两位侍女开门之际，云凌突然扬起脸冲季常一笑：&ldo;季哥哥，不谈从前，你便不伤心了么？&rdo;

不等季常回答，她已先行一步，踏入殿内。

季常怔了怔，回头去看赵毓，两人无可奈何地相视而笑，摇摇头，推推胡沐，一同走了进去。

大殿内宽顶高，气象庄严，却没什么生气，显得十分空旷，只有几根白玉大柱，默默伫立。

季常和赵毓一时无话，只好扭头装作看玉柱上雕刻的奇异神怪图案。

云凌倒是很坦率：&ldo;这是先前用的。

如今也没什么人来，我叫人把东西都撤了，还打算把它改改，多弄两个小间出来。

&rdo;

季常忍不住问：&ldo;云妹妹，你家这些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都是女眷，不见……&rdo;

云凌神色倒没什么变化，摆摆手道：&ldo;是出了点事，我现在不想谈。

不过季哥哥，我并不是因为这个，才想你留下来。

&rdo;

季常一愣，才说：&ldo;我知道。

&rdo;

云凌看了看他，用衣袖掩着嘴咯咯笑起来：&ldo;你知道什么？从来都是我追你躲，你能知道我什么？&rdo;

季常哪料她只道在自己地盘上，竟毫不避讳，话中有话，步步紧逼，有些尴尬，只好说：&ldo;我这些年也遭了些变故，有些自顾不暇，异域发生的事，更是无从听闻了，不是不关心妹妹，更谈不上什么躲……&rdo;

&ldo;罢罢罢，&rdo;云凌笑道，&ldo;你们这些中原男子，若喜欢，便一门心思要弄到手，若不喜欢，也能生出百般理由，说来说去，是我没福气，季哥哥看不上眼罢了……&rdo;

季常不置可否，也陪着笑笑。

他也算娇生惯养长大的，叫他留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如何能愿意？佳人再好，也经不住这种日久天长的寂寞。

更不用提他现在根本没有这份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