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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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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融：&ldo;行了，我知道你是念着我，不开你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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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湛与他并肩在床头坐下：&ldo;三哥，依你看，父亲会不会照你说的，拒绝马宏的提议？&rdo;

贺融：&ldo;会的，就算父亲不想说，大哥也会劝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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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湛：&ldo;其实父亲也不是不疼阿姊，在这里过了那么久的苦日子，任谁有希望脱离苦海，心里都会忍不住动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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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融：&ldo;我知道，如果父亲坚决拒绝马宏的提议，也许一时半会回不了京城，但从长远看，其实对父亲是件好事，起码他不会给人留下卖女求荣的不堪印象。

至于陛下的决定，我们左右不了，如果朝廷决意让阿嘉去和亲，最后她也只能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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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湛点点头：&ldo;父亲只是一时转不过弯，他会明白你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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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有些冷，索性也脱靴除袜，将脚放入桶内。

桶不大，再加入一双脚，就只能是叠在贺融的脚面上了。

贺湛外表斯文，却经常跟着二哥贺秀上山打猎，没少日晒雨淋，相较起来，贺融不常出门，肤色更白一些。

水中微微荡起涟漪，映出两人越发分明的肤色。

贺湛忽然想起小时候，他经常会像现在这样，跟贺融同在一个桶里泡脚，不知不觉，他们在这里已经度过了整整十一年。

&ldo;我还记得，前任房州刺史对我们看管甚严，我们刚到房州，就派人过来，借口搜查逆案证据，将我们偷偷藏在身上的书全都抄走了，我和四哥想读书识字，都找不到一本书，还是你和大哥手把手，教我们一个字一个字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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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融：&ldo;那时候我也还小，能教得了你多少？多亏大哥，将自己从前看过的书默写下来，还有二哥，白天跑去人家学堂外面偷听偷学，再回来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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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湛忍不住笑：&ldo;可惜二哥记性不好，又没有纸笔，往往回来就忘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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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融也笑：&ldo;最后他被逼无法，夜晚跑去偷书回来给我们抄写背诵，天快亮的时候再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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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湛感叹：&ldo;后来我们大一些，就自己去学堂外偷听先生上课，也幸好三哥你建议父亲向陛下写信，陛下回信之后，房州刺史和本县县令也换了个好说话的，对我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想想，我们没成为睁眼瞎，可真是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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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没听见回应，贺湛一看，贺融的脑袋微微点着，满脸困倦，正在打瞌睡。

贺湛失笑，弯腰先将贺融的脚从水里扶起来，帮他擦干，又服侍他在内侧睡下，为兄长盖上被子。

正当他准备弯腰脱鞋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断喝：&ldo;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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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哥贺秀的声音。

贺融也被惊醒了，迷迷糊糊睁眼。

贺湛忙按住他：&ldo;你躺着吧，我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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