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已在轮回中过了好几世，也许今生有妻有子，已然是个儿孙满堂的老头。

是不是我的确太执着？

但我就是想看一看他，不管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ldo;你是妖怪？&rdo;

某天，我正在山坡上晒着太阳打瞌睡，忽然听见一声问询。

我神识陡然清醒，便看见一个顶多十岁的娃儿，松松垮垮的道袍挽着袖口和裤脚，双眼亮闪闪地盯着我。

我抖掉身上的鸟粪杂糙青苔，变回人形一骨碌坐起。

&ldo;是。

&rdo;

他说：&ldo;唔。

&rdo;

我道：&ldo;本座看起来就是一块寻常的石头。

你怎么知道我是妖怪？&rdo;

他认真道：&ldo;你身上有灵气。

&rdo;

可我明明隐去了气息。

他又道：&ldo;不过你身上的气和我知道的妖气不太一样。

你为什么要做妖怪？&rdo;

我没回答，只问：&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他一本正经道：&ldo;小道道号初涵。

&rdo;

我点点头，一弹指，他袖中的黄纸和笔飞了出来。

在他还一脸呆怔的时候，我展开黄纸，刷刷落笔。

&ldo;本座名为青回，就是纸上写的这两个字。

拿着，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妖怪了。

&rdo;

黄纸粉碎，化成虚浮的两个朱色大字，没入他的掌心。

他继续呆呆地愣着，我接着道：&ldo;本座个子大，很能打，一定能让你快点成仙。

&rdo;

他低下头：&ldo;师父说，我前生因执念做过很大的错事，不太可能成仙了。

&rdo;

我道：&ldo;没关系，天命并非不可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