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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易悲哀的人容易快乐,也就容易存活。
管壁增厚的人,快乐也慢,悲哀也慢。
淤塞的导管会破裂。
真正构成世界的是像蓝衣黑伞人那样的许许多多畅通无阻的导管。
如果我也能在啜泣长叹之后把伞挥得如此轻松曼妙,那就好了。
否则我总是自绝于这个由他们构成的世界之外‐‐他们是渺小,我是连渺小也称不上。
带根的流浪人
有个捷克人,申请移民签证,官员问:&ldo;你打算到哪里去?&rdo;
&ldo;哪儿都行。
&rdo;
官员给了他一个地球仪:
&ldo;自己挑吧!&rdo;
他看了看,慢慢转了转,对官员道:&ldo;你还有没有别的地球仪?&rdo;
-lilankundera
地形宛如展翅蝙蝠的捷克斯洛伐克,原来是东西黩武君主所觊觎的美妙走廊,走来走去就不走了,把走廊充作历史实验室,其昧无穷地细细试验极权主义的大纲小节,一切显得天长地久。
位处中欧,东北界波兰,南邻罗马尼亚及奥匈二国,西北接壤德意志。
地势高爽,大洋性大陆性气候兼而有之,虽无海口,易北、多瑙两河交通畅洋,农、林、矿、牧的丰饶,皮革和玻璃工业源富技精,俊杰迭出的人文传统,民情醇如醴风俗灿似花,啤酒泡沫潮涌……昆德拉头也不回地背离这五万五千平方英里的蝙蝠形故土‐‐弃而不顾?唯其欲顾无术,毅然弃之,弃,才能顾,他算是弃而后顾吧,他。
放逐与流亡,想想只不过是一回事,再想想觉得是两回事。
移民,又是另一回事。
人了别的国籍再回出生国,更是但丁、伏尔泰始料未及的现世轮回‐‐&ldo;流亡作家&rdo;的命运大致如此:浪迹之初,抖擞劲写,不久或稍久,与身俱来的&ldo;主见&rdo;、&ldo;印象&rdo;、&ldo;块垒&rdo;、&ldo;浩然之气&rdo;消耗殆尽,只落得不期然而然的&ldo;绝笔&rdo;。
有的还白发飘蓬地归了根。
据说这是极权主义者心机奇深的一项策略,凡是无论如何驯制不了的异端,便索性让他脱根而去,必将枯死异邦,或萎瘪瘪地咳嗽着回来……但事不尽然,本世纪上叶固多前述的惨例,下叶,却不乏后例的雅范:天空海阔,志足神旺,旧阅历得到了新印证,主体客体间的明视距离伸缩自若,层次的深化导发向度的扩展。
这是一种带根的流浪人。
昆德拉带根流浪,在法国已近十年,与其说他认法国为祖国,不如说他对任何地理上的历史上的&ldo;国&rdo;都不具迂腐的情结。
昆德拉在法国不以为是异乡人,稚气盎然地认定捷克千载以来本是欧罗巴之一部分,这是自在的,那么捷克的现状岂非不自在了。
所以他曾觉得在布拉格反而比在巴黎更有失根之感。
此话总该由他说,说得兄弟们相视莫逆而笑。
然后,他用捷克文写小说,最熟悉的事物用最熟练的文字来表现。
流亡作家以中年去国者为佳,昆德拉的经验、想像全渊源于波希米亚、布拉格。
什么是&ldo;布拉格精神&rdo;?有直接的或间接的诠释吗?
《城堡》《好兵帅克》,谅必就意味着这种精神。
说是对于现实的&ldo;特别感觉&rdo;(出奇的敏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