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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们不让我把话说完,我是不会走的!
&rdo;群众喊着:&ldo;滚蛋!
滚蛋!
&rdo;好不客易,来了两个警察,笑容满面地把那家伙给请了出去。
观众情绪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一个廿来岁、一脸胡子的小伙子在后排突然站了起来,说:&ldo;不不,我跟他们不是一道的;我跟你们一样买了票纯粹来看戏的。
我只是想到,或许对于这样一个影响千万人一生的问题,我们应该有个坚定的道德立场,而不只是追求消遣而已。
如果五十年前的人也像刚刚这几个人这样对被迫害的犹太人执着的话,我的祖父也许可以活到今天,不至于死在德国的煤气房里。
&rdo;然后我就听到一个非常熟悉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ldo;他说的一点不错;你可别想叫我闭嘴!
&rdo;我发觉我六十四岁的老母亲站了起来,面对着整个戏院;她全身在颤抖。
这一则不起眼的小故事可以招引出许多值得争议的问题来。
譬如说,这几个为道德感所驱使的年轻人有没有权利阻止别人看这部&ldo;种族歧视&rdo;的电影?如果我也在戏院里,我会是愤怒的群众之一,叫他们&ldo;滚蛋&rdo;主要的原因是,他们没有权利主宰我的思想‐‐这个电影究竟如何要由我自己看过了再作决定。
其次,如果这一撮以&ldo;道德感&rdo;为理由的小团体能打断我的电影,那么,一个宗教团体、政治党派、商业集团等等,都可以肆意地来强迫推销它的理想,那个人还有什么自由自主可言?南非的是非善恶也是个棘手的问题。
它的种族隔离政策现在是千夫所指,万人唾弃。
南非的白人简直是廿世纪的污点。
事情的另外一面却是:南非若由黑人自决自主,恐怕歧视与屠杀会比现况更为剧烈‐‐看看乌干达!
看看整个非洲大陆!
但是《纽约客》这篇短文令我沉思许久的,却是这几个年轻抗议分子的行为。
他们不算少数;哥伦比亚大学在南非有金钱的投资,哥大的学生也曾经热烈地示威过,反对学校当局&ldo;善恶不分&rdo;的和稀泥作风。
而在戏院里&ldo;捣乱&rdo;的这些年轻人,事实上是一次一次地花五块钱买票‐‐对学生而言,五块钱不是个小数目;进到戏院去让群众嘘骂,然后一次一次地被踢出来。
这些人中,当然难免会有少数是为了幼稚的英雄主义或纯粹嬉闹,但大部分的,是为了一个道德立场,择善固执的理想。
在一个人决定到戏院去&ldo;闹事&rdo;
之前,他必须先具有三个条件。
第一,他关心这个世界;因为关心,所以才会去注意南非黑人的困境。
第二,他能作价值判断。
对南非种族问题的报导纷纭不一,他得自己决定站在黑白那一边。
第三,他有充分的道德勇气,充分到促使他付诸行动的地步。
于是,他走到戏院去买票;五块钱,他很可以拿去溜冰或吃掉。
我们的年轻人呢?或者,缩小一点范围,我们的大学生呢?有多少人具备这三个品质?就我有限的观察,非常、非常的少。
以对社会的关心而言,我们的学生在大学的四面围墙里自给自足地活着,不常把头伸出来。
几个月前,当十四位省议员集体辞职时,我曾经对几百位学生作过测验,要他们写下议员辞职的原因,结果正如预料,有少数给了支离破碎而模糊的答案,显然是浏览报纸后的残余印象。
百分之八十却很率直地回答:&ldo;不知道!
&rdo;为什么不知道?当然是因为缺乏兴趣,不关心。
坊间杂志选出来的大学校园&ldo;美女&rdo;,被人问到社会问题时,娇滴滴地说:&ldo;好可怕哟!
&rdo;吐吐舌头。
这样&ldo;可爱&rdo;又&ldo;纯洁&rdo;的大学女生为数不少,而且讨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