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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笑笑，燕铁衣道：&ldo;从没试过，可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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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森用手背抹去唇角的茶渍，冷冷的道：&ldo;人只要被逼到那等辰光，便不能不逆来顺受着了，滋味并不好，一辈子不再尝，也不会想去尝一下。

&rdo;

燕铁衣道：&ldo;这个当然，没有必要的话，谁又愿去找罪受？&rdo;

屠森正要回答什么，柜台那五名大汉的那一桌上，已突然爆起一阵大笑，背对这面的一个大块头兴致飞扬的在高声说着：&ldo;……&lso;铁头&rso;李大元刚被杨五哥的肚皮顶翻了个筋斗，跌了个倒翻元宝，他师兄&lso;拐子腿&rso;钱盛从背后就飞向五哥两腿，你们猜怎么着？姓钱的踢是踢中五哥了，但五哥就似一座山，纹风不动，连马步全不浮一浮，那钱盛就&lso;唉喁一声，手抬着脚蹦了起来，五哥一上步，一手提起他师兄弟的一边后领，扯着便摔过了矮墙，就那么巧法，堪堪跌进了墙外的臭水湾里。

&rdo;

又是一阵哄笑，面对着这边的一个马脸汉子眉飞色舞的道：&ldo;我一打外头回来，就正好看见这一双活宝落汤鸡似的从臭水湾里爬出来，师兄弟两个身上，不但沾满了烂泥滴淌着混水，每人头顶上还黏着一把腐糙烂叶，黑糊糊的活脱一人加上一顶冠，却臭不可闻。

&rdo;

另一个破锣嗓子呵呵的笑：&ldo;这师兄弟两个，真叫&lso;蜻蜓撼柱&rso;，自不量力；跑到我们&lso;虎头沟&rso;这地面上开锣卖解，也不知道拜一拜坐地的人物，哥儿们去知会他俩，不但不受教，反而仗倚着那身笨把式耍横；五哥叫他们来&lso;彩玉坊&rso;，原意只是训斥一顿也就算了，这两个家伙，居然胆大包天，硬要同五哥见过真章才肯说话，看吧！

真章见过了，两位仁兄可是抱头鼠窜而去，连场子上的吃饭玩意都不敢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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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森的神色冷寞，举起筷子挟了一块刚上桌的熟鸭放进口里咀嚼，好似不闻不问，但是，燕铁衣知道他正尖着耳朵在听那些人的说话。

是的，他们提到&ldo;彩玉坊&rdo;。

看情形，这五个人极可能与&ldo;五绝十刃&rdo;有着渊源。

如果确是如此，他们可就笑得太早了。

背对着这边的大块头又在得意洋洋的拉开嗓门嚷：&ldo;不是我们自己往脸上贴金，娘的，在这&lso;虎头沟&rso;的一亩三分地里，无论那一桩营生，不管什等样南来北往跑码头的角儿，若未经过我们&lso;五绝十刃&rso;的五位阿哥点头，便什么买卖也别想做，否则，他们就是在为自家找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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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脸仁兄大笑道：&ldo;一点也不错，甭说我们那五位大哥，光凭我们哥儿几个，也足够叫那些不开眼的混虫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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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在旁若无人的肆意叫嚷喧笑，一派盛势，这边，屠森默默喝酒吃菜，连脸上一条筋络的扯动都不见，平静极了。

但是，燕铁衣十分明白，屠森心意早已动了怒火！

啜了口酒，燕铁衣低声道：&ldo;他们都是&lso;五绝十刃&rso;手底下的人！

&rdo;

微微颔首，屠森道：&ldo;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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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铁衣笑笑，道：&ldo;全是些小角色，不值得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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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森也喝了口酒，道：&ldo;是么？&rdo;

隐觉有些不妥，燕铁衣忙道：&ldo;屠兄，我们行事须要慎重，不可打糙惊蛇，以免──&ldo;话未说完，屠森已离坐而起，只见他白色的长袍轻飘，人已去到那五个大汉的桌前。

这时，燕铁衣已来不及再劝止他。

五名正在高谈阔论，谈笑喧嚣的仁兄，甫见桌前多了这么个陌生人，都不由楞了楞，那马脸大汉直觉的感到屠森神色不善，他却仍然摆起架势，一副耍大爷的味道：&ldo;干什么的？

你朝我们这里一站，莫非还想求我们赏你几文？&rdo;

其他四人又不禁哄笑起来，然而，屠森却好像没听到对方的嘲弄一样，他的语声宛如一柄利剑，直塞进人的心窝：&ldo;你们都是&lso;虎头沟&rso;&lso;彩玉坊&rso;&lso;五绝十刃&rso;的手下？&rdo;

马脸大汉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道：&ldo;一点不错，我们正是&lso;五绝十刃&rso;属下的哥儿，你莫非……&rdo;&ldo;莫非&rdo;下面的话，马脸朋友永远也接续不下去了，不但他难以接续，他的四名伙伴也一样永远听不到了──那抹透亮晶莹得就好像一泓秋水也似的冷冽光锋，在一度弧形的凝结后，忽消逝于无形，五颗人头抛起半空，五股鲜血分散喷射，五具体体东倒西歪！

闪亮的光辉带着钢质本身的雪银色，透明、冷森、锋利，那是一种要命的闪亮，令人兴起一种感觉──锋刃带起的光芒，将无坚不摧，何况是几条人类的软弱脖颈？

人头在抛掷，鲜血在洒溅，而尸体尚未沾地，屠森已坐回他的位子，依然喝酒吃肉，表情木然，彷若这血淋淋的场面，与他毫无牵连似的。

没有人看清楚他用来杀人的是什么兵刃，除了燕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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