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一听，来了精神：&ldo;谁家卖的？人可带来了？&rdo;

钱捕头拱手：&ldo;人就在外头，只等大人传唤。

&rdo;

&ldo;好，快传！

&rdo;

一个七十多岁须发皆白的老药柜颤巍巍地上前，噗通一声跪在堂前，磕起头来：&ldo;草……草民李德贵，是保安堂的药柜，叩见青天大老爷。

青天老爷明鉴，我只是个卖药的，这下毒之事与我无关呀……&rdo;

&ldo;李德贵你别怕，本官只问你几句话，你老老实实答了便是。

&rdo;陈大人说道。

那李德贵这才抬头，抖着胡子道：&ldo;请大人放心，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rdo;

陈大人问他：&ldo;前天晚上可有人去你家买过砒霜？&rdo;

李德贵立刻点头：&ldo;是。

&rdo;

陈大人便说道：&ldo;你可记得卖与何人，卖了多少，当时是个什么情景，务必细细说来，不得隐瞒。

念你年纪大了，起来回话吧。

&rdo;

李德贵被衙役扶起，慢慢说道：&ldo;那天是三月二十八，因是草民孙儿的生辰，为此草民记得清楚。

晚上差不多亥时（晚上九点），我正准备关店，突然来了个年轻媳妇子，进门就要买砒霜。

因砒霜是剧毒之物，我不太想买与她，她便给了我一两银子，说要买半两，我见她生得不俗，以为她是那万花街的，再加上她好言苦求，便卖与了她。

&rdo;

万花街是清风镇的妓馆一条街，很多花娘为保颜色鲜妍，常年服食砒霜，这已是公开的秘密。

那李德贵把那年轻妇人认作花娘，为此卖了砒霜给她，也算情理之中。

李德贵说到这儿，悔恨交加：&ldo;草民若早知她买砒霜是为害人，便是给再多银子草民也不得卖呀，还请大人明鉴，草民也是被骗了……&rdo;

李德贵絮絮叨叨，陈大人打断他：&ldo;李德贵，你可记得那媳妇子长什么模样儿，若让你辨认，你认得出么？&rdo;

&ldo;应当认得出。

&rdo;

&ldo;好，那你瞧瞧，这几人中谁是那买砒霜的媳妇子？&rdo;他指着白晓儿几个问道。

李德贵转头，一眼就指出黄湘玉：&ldo;呀，是她，就是她在我家买过砒霜。

&rdo;

陈大人眼神凌厉，沉声道：&ldo;李德贵，你可看清了？&rdo;

&ldo;看清了看清了，那媳妇子鹅蛋脸大眼睛，那天也梳单螺髻，分明就是眼前这妇人。

&rdo;李德贵十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