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的不是宋韶迫不得已将她培养成暗卫，她恨的是，宋韶为什么只有&ldo;迫不得已&rdo;，却没有真正的&ldo;自己想要&rdo;。

不过这些恨其实也不那么重要，因为至少现在，她活到了母亲当年的年纪，却没有走上母亲的路，而母亲也在很多年前决定不再执迷不悟。

不然，如果真的到那一刻，宋韶选择站在皇帝那边与她为敌，今天的这一剑，她恐怕会真的刺进她的心口。

重九出生在皇帝的视线之外，所以他的童年免遭少艾经历过的一切。

他无法理解少艾的想法，也难以分辨两种原因究竟有什么区别。

不过既然姐姐说是，那就是了。

他又忍不住为宋韶说好话：&ldo;她早就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一直都在帮你。

&rdo;

&ldo;我知道。

&rdo;少艾却不愿意再提这个话题。

他们母女之间相隔的岂止这些，还有十多年的时间，她不是单纯的小姑娘，宋韶又心怀亏欠，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彼此的感情，索性不见。

重九看出她不想多说，但还是问：&ldo;那她现在还好吗?&rdo;

&ldo;没死。

&rdo;

重九看着地上的血，&ldo;这些是她的?&rdo;

&ldo;是。

&rdo;少艾道：&ldo;我捅了她一剑。

&rdo;

重九想了想，忽然一屁股坐到少艾身边，笑道：&ldo;我猜她会高兴。

&rdo;

&ldo;是吗。

&rdo;

重九挑眉，&ldo;因为你捅了她一剑，却又没有杀她。

&rdo;

&ldo;没有必要。

&rdo;少艾道。

重九会意，压低声音，&ldo;皇帝要死了?&rdo;

少艾点头。

一个要死的皇帝，实在没什么威胁性，就算不杀宋韶，他大概也没什么精力追查。

不过，对她却不一样。

和重九把事情交代清楚，少艾本该回去和无生汇合，但她却中途在一片树林中停下脚步，摩挲着指间银环，忽然道：&ldo;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