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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的事儿,您想哪儿去了?”
郭妈妈笑着打断她,“这只是一幅画所得。
其余的,有几个富贵门庭里的人要买,出价不等。
老板就想抻几天,能把价钱再抬高一截。”
“哦。”
蒋徽松了一口气,仍有话说,“也是奇了。
你说他们买我的笔墨到底是什么心思?拿回去百般挑剔,还是在人多的场合拿出来显摆或是辱骂?”
她从不觉得自己符合那才女的名头,所以看法一向消极。
郭妈妈如实道:“两种人应该都有,再就是实心实意仰慕您才情的人,若是手头阔绰,自然愿意收集您的笔墨,时时品鉴一番。
毕竟,谁跟您求笔墨,您都不答应,落到外人手里的,大抵就是先后卖出去的这些吧?”
蒋徽笑了笑,“应该是。
除了几位长辈、哥哥,没送给过别人。”
郭妈妈道:“老板说,您年少时写过的诗词,他的同行曾经辑录成册,做了不少手抄本,摆在铺子里,没几日就卖完了。”
蒋徽皱眉,“是哪家?下回让他从中传话,下不为例,不然我可要请董飞卿烧了那个铺子。”
郭妈妈笑道:“这种事儿,谁都拦不住,您还是趁早歇了这心思的好。
公子前几日带回来的话本子,不也是从外面拿回来的么?”
“……”
蒋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郭妈妈却是满心的与有荣焉。
文人对蒋徽,原本是态度一致地认可她的才情,背离家门的事情一出,人们对她的评价迅速划分为三种:有人仍旧不遗余力地赞誉,欣赏她那份不输男子的果决洒脱;有人则是不遗余力地诋毁,认为她既然连百善孝为先的道理都不懂,便是才女中的污点;余下的人,一言不发,不夸也不骂,保持中立。
正因为很多人从没停止过对蒋徽的称颂、谩骂,便使得她虽然不在京城,名头却比离京前更响,没有人遗忘她,都盼着她回来,要么是由衷地期许她终得安稳,要么是等着看她落魄的笑话。
但是,这些都是好事——人最可悲的,不就是被人们遗忘么?
敛起思绪,郭妈妈说起铺面的事:“刘全上午跟我说,眼下有两处,他瞧着不错,一处每年七百两租金;另一处每年六百两,屋舍陈旧些,后面都带个小院儿、几间房。”
单独租住小院儿的话,用不了多少银钱,值钱的是铺面。
蒋徽一面穿衣一面应道:“要租就是五年十年的事儿,这一点跟他们说了没有?”
铺面绝对不能一两年就换一个地方。
“这是自然。”
郭妈妈道,“刘全特地说了,两家都是一样的,允诺立下文书之后,最好是一年或半年交一次租金,但也可以商量。”
蒋徽道:“明日我去看看。”
郭妈妈又道:“另外,您要找的花农、琉璃作坊,刘全也已办妥。”
蒋徽开心地笑了,“这样说来,铺子开张的日子不远了。”
此刻,去朱家送谢礼的友安回来了,身后跟着朱玉的小厮。
小厮见到董飞卿,行礼后,双手奉上一份拜帖:“我家公子说,您与尊夫人下午若是得空,他想登门拜望。”
董飞卿似是而非地笑了笑,“得空。”
蒋徽刚用完一盏燕窝,在喝茶,正有事找他商量:“后罩房能不能给我腾出几间?我要用来做香露、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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