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自动打开，宋月笙大步迈向通往病房的走廊里，看着面前的白色瓷砖，他的心里倏然升起一股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情绪来。

他停下脚步，对王主任道：&ldo;有餐巾纸吗？&rdo;

王主任怔楞了几秒钟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给他。

宋月笙接过，他拿出一张纸仔细擦拭着头上的汗珠。

一旁的王主任十分惊奇，怎么刚才还火急火燎的人突然变得不慌不忙了，这是精神分裂吗？

宋月笙擦完汗，又开口问道：&ldo;我今天的衣服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皱了？&rdo;

王主任摇摇头，宋月笙缓缓呼了口气。

他带着七上八下的一颗心，慢慢走到病房门口，先隔着房门看了里面的周鹭一眼。

等会儿见面，自己要和她说些什么才能显得不那么唐突呢？宋月笙取下眼镜，用衣袖擦擦镜片，确认自己身上该整洁的地方都整洁了，他才定下心来。

就在他刚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病房里的医护人员忽然蹿了出来。

照护周鹭的是个护士小姑娘，见到主任在门口，还有点怕，忙立正站好和他打招呼：&ldo;主任好。

&rdo;

&ldo;病人现在怎么样？&rdo;王主任帮宋月笙把最关心的问题问出了口。

&ldo;呃……&rdo;小姑娘挠挠头，还是老实答道，&ldo;病人，有点奇怪。

&rdo;

&ldo;情况不好？&rdo;宋月笙微一皱眉。

小姑娘摇头，她回道：&ldo;不是不好，就是奇怪。

&rdo;

宋月笙寻思半天愣是没懂&ldo;奇怪&rdo;的含义，他理理衣角，还是决定亲自看看。

病房里的周鹭正缩在床上，她两手攥着被子，本来正在输液的右手不知被谁拔掉了针头。

除此之外，床头还放了一碗被舔得干干净净的白米稀饭。

见到宋月笙后，周鹭的视线便紧盯着他不放，她半眯着眼，嘴巴一张，对他龇了龇牙。

宋月笙：&ldo;……&rdo;

&ldo;小鹭。

&rdo;宋月笙的唇角笑涡闪动，他清清嗓子，开始尝试和周鹭进行交流。

周鹭的动作随着宋月笙的逐渐靠近而越来越僵硬，她畏畏缩缩地往后躲了躲，还微微弓起了背。

宋月笙在她床边找了个椅子坐下，他把桌上摆着的一个苹果随手切了块：&ldo;睡了那么久，嘴里一定没味道吧，我帮你削个苹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