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陆玄双眸没忍住沉了一沉，却是话音一转道：&ldo;偏生有的人私心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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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半夏安静的听着，她小咀了一口自己手中的姜汤，轻&ldo;嗯&rdo;了一声，算是回应。

&ldo;为入朝致士，暗中操纵，铲除一切反对之人，勾结匈奴，祸水东引，搅乱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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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半夏听到这再一看陆玄的神色，虽说不出什么，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她蹙了蹙自己的双眉，&ldo;就这个原因？&rdo;

&ldo;所以你灭了他满门？&rdo;姜半夏细细品味了一下陆玄说的话，发现了一些端倪，&ldo;等等。

&rdo;

她看着他疑惑道：&ldo;你灭他满门，是因他勾结匈奴，还是因他暗中操纵，铲除一切反对之人，亦或是祸水东引？这三个，你别说你都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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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玄没想到仅仅只是简单的几句话，竟也被姜半夏察觉到了。

他顿了一顿，随即嗤笑道：&ldo;大晋灭国，与我没有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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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谁都可以接手，但偏偏匈奴不行。

&rdo;

直觉这话里有话，姜半夏喝水的动作一顿，&ldo;为什么不能是匈奴？&rdo;

话说到这里，陆玄脸色越发的沉重了起来。

他握着茶杯的手瞬间一紧，&ldo;杨淮暗中勾结匈奴，伪造往来书信，污蔑我赵家通敌叛国，致赵家一百八十七口满门抄斩，我父兄三人，死后鞭尸剔骨，城门足足挂了三日，我母为免□□，自尽而亡，我年仅九岁，为了苟活，入宫为宦。

&rdo;说到这，陆玄嘲讽的看了姜半夏一眼，&ldo;于公，我为大晋，于私，我为我赵家满门。

你且说说，我为何要让匈奴入主中原？&rdo;

&ldo;又为何不放过他杨氏一门？&rdo;

这些话，陆玄从未对旁人提及，他本是忠武侯嫡次子，该是含着金汤匙长大，就因他父察觉杨氏异样，便被其先一步下手，致士家族巨变，那道通敌叛国的裁定书，至今还印在他赵家人的身上，他父何等忠君爱国，下场竟悲惨至此！

明知他灭了杨氏一族，会招来天下士人唾弃，但世人何等看他，并不重要。

或者换句话说，这世上能让他在意的东西，早已不在。

千夫所指又如何，世人何曾正眼看过他。

没了牵挂，他又有何惧？

姜半夏直觉这里面定然有情况，可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后会听到这样一席话。

没有经历过的事，旁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她张了张口，此间犹豫数下，却惊觉这时再说什么，都不过是惘然而已。

不知想到了什么，姜半夏的心底泛起了些许涩意，她垂眸道：&ldo;以你的本事，明明有机会可以向世人揭露他的罪行，为何选择最极端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