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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我不是这种人。
我是个计吏,每天都跟数目打交道,就算是一个数字的闪失也是大麻烦,这让我养成了谨小慎微的习惯。
许褚说他在帐篷里遭遇的杀手,穿着虎卫号服。
而郑观却说换岗的时候,这些杀手穿的是普通侍卫服。
这是一个微小的矛盾。
不过这个矛盾足以揭示许多事情。
现在还不好说谁对谁错,但许褚一定还有事情隐瞒着。
这提示了我,在这之前,我有一个地方得去,希望还赶得及。
等我做完那件事去找许褚时,已经接近傍晚。
我的衣服上散发着恶臭,让路过的人都掩住了鼻子。
我再次找到了许褚,开诚布公地说:&ldo;我相信您对曹公的忠诚,但有些事情您没有说出来。
&rdo;
许褚虎目圆睁,似乎被我的话冒犯了。
我毫不胆怯,把我的疑问说出来。
许褚不以为然,说也许徐他是在站岗时偷偷换的号服。
&ldo;作为刺杀者,徐他怎么可能还有余裕去换衣服?何况他为什么要脱下虎卫服,换成普通的侍卫服,这有何必要?&rdo;
许褚有些烦躁地看着我:&ldo;一个满怀仇恨的疯子,是难以用常理去揣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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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也许吧,但一个正常人,却可以用常理去揣测,比如您。
&rdo;我盯着他的眼睛,把衣服上沾着的星点腐土拍下去。
许褚皱起眉头,鼻子耸动一下,也闻到了我身上的这种味道,而且绝不陌生。
我深吸一口气:&ldo;我猜,您在刺杀结束后,先把徐他的尸体拖回了帐篷,连通其他两具尸体一齐换上虎卫服,然后才汇报给曹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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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图什么?&rdo;许褚忍不住反驳。
&ldo;是图一个尸体的绝对处置权。
&rdo;我回答,&ldo;谁都知道虎卫是您管辖的,如果刺杀者穿着虎卫号服而死,那么你将有权第一时间进行处置‐‐如果死的是寻常侍卫,恐怕还要知会其他将领和仵作‐‐你在仵作检查之前,一定对尸体动了什么手脚,来掩盖一些东西。
还需要我继续吗?&rdo;
许褚的气势陡然降低了,向曹公隐瞒刺杀事件的线索?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如果这事泄露出去,就算他不死,也别想再做贴身侍卫了。
有那两个倒霉侍卫的证词,许褚想狡辩也没办法。
许褚听到我的话,整个人的锋芒陡然间消失了,长叹一声,双肩垂下,我知道他已经认输了。
&ldo;你除了给他换了衣服,是不是还换了皮?&rdo;我眯起眼睛,不疾不徐。
我们四目相对,许褚苦笑道:&ldo;任先生,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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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花了一下午时间挖坟剖尸,在腐烂的尸体上找线索并不容易。
&rdo;我冷冷地说,&ldo;在徐他尸体上,我找到一片剥皮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