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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rdo;小麟子鞠了一躬，两指头捏住。

一双乌亮的眼珠子盯着他的筷子不放，大厨子以为小家伙还要，又给她夹了一片。

还站着眼巴巴看呐。

&ldo;嘿，你的狗还真精贵，抢人小皇子的伙食哩。

&rdo;他明白过来，慡快地又扔了块骨头下去。

小哑巴狗欢快地叼起来，呃呜呃呜没骨气地作揖。

看起来这里的人都很和善，她新开启的世界备受鼓励，挺着小胸脯，出去找她的太监爸爸了。

陆安海正在捅墙头的蜘蛛网，就发现后头有人拽自己的袍摆。

其实他早就看见这小东西悄不摸地溜进来了，乍开始又好气又惊慌，就是一直躲着哩。

装不认识。

小麟子拽他：&ldo;陆老头儿，要尿尿&rdo;

陆安海在她开始学说话后就让她改口了，爸爸是不能叫的，会被吴全有打死；爷爷更不能叫，那就和吴全有平辈了。

太监们私下里都排着辈分，低等的得管高等的叫爷爷，后来想了想，也就只能叫老头儿。

好家伙，大庭广众下的。

陆安海吓得心肝胆儿跳，回头龇她：&ldo;别乱叫，哪儿来的小阉伢子，滚边儿耍去。

&rdo;

一院子不由听得奇怪，以陆安海平时闷葫芦老油条的为人做派，怎也不至于凶一个孩子……看起来这爷儿俩有猫腻。

同辈分的就开他玩笑：&ldo;陆安海，你老头是不是当年根没除净，几时偷生了个小秽种子。

&rdo;

陆安海吊着苦瓜眼子回他：&ldo;年年都脱裤子审查，在宫里查了三四十年，谁他妈还能留下点茬末？&rdo;

太监们听了都笑，做太监最怕的就是第一回没除净，在净身前都得打听好哪儿的&ldo;刀子匠&rdo;功夫厚道，还得给人送谷子送鸡蛋求人把刀子下干净。

否则进宫后年年查，那没除干净的还得挨第二回、第三回，听着都全身骨头膈的疼。

先前说话的便揶揄道：&ldo;也是，就你这副丑脸老耳朵的，哪能生出恁么个机灵的小神仙。

&rdo;弯腰问小麟子：&ldo;你是谁啊？你打哪儿来啊？&rdo;

小麟子撇头看了看陆安海，看穿他目光闪躲，就指着头顶慢声道：&ldo;我是小太监，从天上头来&rdo;

&ldo;哟，这打小小年纪就当了太监，蛋没了，茬没了，嘘嘘疼不疼啊？&rdo;

另一个打他：&ldo;缺德不你，问什么不好？&rdo;

小麟子听不懂&ldo;缺德&rdo;是什么意思，耸着肩膀：&ldo;太监要进宫伺候主子，一觉醒来蛋就不见了，嘘嘘得蹲下来。

&rdo;

啧，哪家穷到丧人性，把这么小小个、路都才刚走利索没多久的就往那刀口上送。

太监们都笑，笑眼中多少是带了些不忍的。

身旁扫地老太监便怜爱地摸了摸她小脑袋：&ldo;人小骨头软，割了就割了吧，还能少受点罪，比你爷爷们当年痛快！

来，给你颗糖吃。

&rdo;

吴全有从院墙外经过，正皱眉今儿怎么膳房里一改往常的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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