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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之远又想哭了。
她努力瞪着眼睛,因为一眨眼就会落泪,只有瞪着眼睛直到眼球干涩,才能避免再次哭泣。
“啊,小可怜……”
楚鸢叹息着说,“好委屈。
难受吗?”
何之远撇过头,胳膊挡在两人之间:“你别靠我这么近。”
手臂的动作是推阻,指尖却纠缠着衣领像是在挽留,楚鸢笑她可怜。
“但也好可爱。”
何之远听到楚鸢自言自语般低声说到。
“你干什么?”
额头上落下一吻,坐在床边的人慢慢挪上床,几乎是条件反射,何之远觉得这个动作十分熟悉。
没有距离感地靠近,一举一动放慢到注了水银似的延滞,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觉得暧昧。
“喜欢你。”
楚鸢说。
“我还发着烧……”
“是吗,是啊。
真可怜。”
算了,反正她早就知道楚鸢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吗?何之远是真的累了,没有力气阻拦也没有力气和楚鸢吵,吵也吵不过。
就这样吧,楚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靠得这样近,最好把她也传染上,两个人一起发烧,躺在床上什么力气都没有。
然后一起去死吧,反正也没什么好活的。
打扫卫生的阿姨不是每天都会上三楼收拾卧室,这样,死之前别忘了把空调打开,开暖气,让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臭了。
抱着楚鸢的时候,何之远是这样想的。
下巴被挑起来,两片唇贴在了一起。
何之远头一次没有躲开,头一次感受如此亲密的吻。
不怪她床都上了还抗拒接吻,比起直接刺激性器官生出欲望,嘴唇之间的磨蹭、呼吸吞吐的纠缠,这可不是强迫也能产生的快感。
头好晕,说实话她还是有一点难受的,身体在发出警告,迟钝的大脑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信号。
她不舒服,楚鸢却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发现何之远没有抗拒,便很自然而然地舔着她的唇瓣,把舌头也伸进去。
没有想象中那样感到恶心或什么的,缺氧的大脑让何之远只能承受。
楚鸢的手抵着她的下巴让她张开嘴,对方的声音像隔着一层水,传到耳朵里已经变了音调,何之远也不知道自己听没听懂,但居然还是可以跟着照做。
舌头软软的,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舌面相贴的触碰就让人心跳不已。
手指不自觉地蜷缩,攀附在面前人身上,小腹热热的,触电一般酥麻。
嘴一直张着不舒服,闭嘴吞咽着不断分泌的唾液时会无法避免地吮吸对方的舌头,这时候楚鸳会扣着她的脑袋,将她带得更近。
“你身上好热。”
就算在亲吻的间隙,楚鸢的嘴也停不下来。
过于近的距离让声音都失真,呼吸困难时的一声喘息,吞咽时黏糊糊的声响,唇舌交缠时的挤压声,耳畔的声音纷纷扰扰混在一起,仿佛有了重量。
伴随着调情一样的言语,楚鸢的话听起来都没那么让人讨厌了。
“喜欢吗?”
人不可能不喜欢接吻的吧。
这种类似于母亲给婴儿渡食的行为带给人的舒心是写在基因里的,许久许久以前的原始社会,乃至于几亿年前人尚不能称之为人的时代,母亲就是通过这样的方法将糊状食物喂给她们的孩子。
一代一代过去,即使已经放弃了这个方法,它仍然存在于本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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