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次他真的扛不住了。

他追着厉游一路解释，诉苦诉衷。

直到上车，厉游才大发慈悲的开口，“知道了。”

他对小莫谄媚的样子嗤之以鼻，也勉强信了不是小莫做的。

尽管他想不通卡的问题，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追究过去的时候，而是他得想好怎么跟路峥解释。

难道真的要坦白他身份了么？

厉游眼底渐渐浮出担忧。

说了的话，路峥肯定会不要他的。

·

路峥抱臂看着桌子上排开的三张银行卡，有几分钟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

不是生气或是其他蓄力待发的情绪，更多的是绝望。

哪怕厉游事业重创，再无复起的可能，他们两个要凄苦后半辈子，都不会比现在糟糕。

他不是不能接受厉游对自己有所隐瞒。

也不觉得厉游应该把所有的钱都交给他，亦或是每一笔都跟他交代，所以初次知道厉游藏了私房钱时，只是有些惊讶。

但厉游隐瞒的数额巨大，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厉游能悄无声息的存这么一笔，自然也能背着他担上这么大的债务。

就如——

路白宏。

路峥搭在手臂上的手徐徐握拳，抿紧了唇。

手机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但他知道厉游今晚会回来，只是等的有些坐不下去。

再次垂眼扫了下胡桃木桌面上的卡，路峥嚯地起身，带动椅子都转了半圈。

他在书房里踱步走了一个来回，转身时，看见了书架上列着的书。

路峥定定的望了几秒，走上前伸手随便抽下来了一本。

是金融类的书。

书页确实有翻过的痕迹，还有黑色中性笔圈出来的部分。

他粗略扫了几眼，又塞了回去。

厉游的话真真假假，他现在都分不清哪些该当真了。

路峥扶着书架垂头，虽是坚定了要跟厉游分开，但还抱着一丝微茫的希望，期翼厉游能说出个什么让他无法拒绝的厉游。

他视线扫过书架最下面的角落，顿了顿，慢慢蹲了下来。

厉游已经想了数种说辞，还打了腹稿，才敢开门，先是探头往里看了看，迟疑着迈进家门。

客厅里没人，厨房更不可能有。

他往卧室的方向看了眼，眼底露出几分遗憾，必不可能是卧室。

厉游放轻脚步，慢吞吞的挪到书房门口，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地板上的路峥。

而路峥手里，正捧着一本厚厚的黑色硬壳书——《法律法规全本》。

厉游脑袋里什么念头都没了，瞪大了眼睛，“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