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怔：&ldo;玉机怎么知道？&rdo;

我自不能说出曾娥与芳馨的事情，只得道：&ldo;若曾娥怀有皇子，定然会禀告掖庭令，想来不会冒险熬刑。

否则一顿板子，不是要将她一生的依靠，都尽数毁去了么？世上没有这样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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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点点头，又摇摇头：&ldo;也许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

&rdo;

我茫然道：&ldo;自己有了孩子，还能不知道么？&rdo;

皇后又一怔。

惠仙忙道：&ldo;娘娘，朱大人还是女孩子家，怎知道这些？&rdo;

皇后叹道：&ldo;是了，本宫竟忘记了。

&rdo;

我虽不甚明白她们的话，却也知道自己弄巧成拙，只得闭口不言。

时近午初，起居院的执事亲自捧了近半年的内起居进来。

于是整整一个下午，我都在这里替皇后检阅内史。

连查数遍，直到双眼昏花，头脑沉重，也没有看到皇帝恩赏曾娥或让曾娥陪侍的记录。

皇后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抚胸说道：&ldo;幸而没有。

圣上最重子嗣，若那孩子真是皇子，本宫的罪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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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宽慰道：&ldo;宫人犯错，理应去掖庭属受审，即便那孩子真是皇子，也怨不得皇后娘娘。

&rdo;

事已分明，皇后依旧不安。

这种劫后余生的不安似是心有余悸，又似是根深蒂固。

皇后叹道：&ldo;你虽聪明，终究还小，哪里会懂得这些。

你也累了，回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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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守坤宫出来，只见残阳如血。

夕照拂过眼帘，但觉寒光如水。

头昏脑涨地回到长宁宫，忽见芳馨迎了出来，只见她眼睛一红，咬牙颤声道：&ldo;曾娥流血过多，已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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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见过这位曾娥姑娘，自也无法体味芳馨失去这位小同乡的哀伤。

于我来说，她只是一个罪人，为着那尚未出世的孩子，我或可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