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殿中，芳馨奉上茶来，一面道：&ldo;奴婢仔细查问了原来服侍王氏的两个小宫女。

四月二十日，殿下上学去后，永和宫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宫人借于大人向姑娘要东西的名头，来见王嬷嬷。

这宫女大约是王嬷嬷旧识，两人也不知说了什么，在茶房里好一会儿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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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说道：&ldo;锦素的丫头与我的一样，都只有十二三岁。

若真是锦素告发了我，想来不会遣一个并不熟识的宫女来。

这个宫女，要么是自作主张来的，要么是别人遣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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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馨小心道：&ldo;姑娘，您看会不会是杜衡……&rdo;

我叹口气道：&ldo;只要不是锦素，我总还可以想想。

&rdo;

芳馨道：&ldo;姑娘似是很在意于大人。

&rdo;

我正要说话，忽听有人拍打宫门。

芳馨道：&ldo;这雨才刚停，怎么这会儿有人来？&rdo;

小丫头去开了门，只听史易珠笑道：&ldo;还是玉机姐姐会乐。

这纸莲花和丁香花一齐漂在水上，姹紫嫣红的，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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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迎出去，笑道：&ldo;雨后新风，当真是贵客！

妹妹快请进。

&rdo;只见史易珠已换了一件粉色短袄，一手拿着纨扇，一手提着长裙，款款走了过来。

身后跟着一个小丫头，手中捧着锦盒。

史易珠一笑，露出珍珠贝齿：&ldo;我来给姐姐送东西。

&rdo;望见书案上倒扣的书，又道，&ldo;原来姐姐在看书，扰了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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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道：&ldo;做个样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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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易珠打开锦盒，只见一列突厥玉[44]坠裾躺在盒中，微微透明的天青色，没有一丝铁线，一望而知是波斯所产的上等玉石，比她送与锦素的白玉坠裾要贵重得多。

史易珠道：&ldo;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望姐姐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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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推辞：&ldo;无功不受禄‐‐&rdo;

史易珠笑道：&ldo;姐姐放心，这套坠裾，是一个波斯商人送与我父亲的。

前日父亲送了三套坠裾进宫，白玉的我送了锦素姐姐，突厥玉的就赠与姐姐。

我那里还剩着一套青玉的，留着自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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