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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9月13日

我在伯克利找到了范&iddot;黑尔辛，跟往常一样，我们很准时。

向旅馆预订的马车已经在等候我们。

教授带上了他的包，现在他一直随身带着它。

范&iddot;黑尔辛和我在早上八点左右到达希林汉姆。

这是个可爱的早晨。

明媚的阳光以及初秋的清新空气揭示着大自然一年的工作即将完成。

树叶的颜色五彩缤纷，还没有开始从树上脱落。

当我们进门的时候正碰上韦斯特拉夫人从晨间起居室出来。

她总是起得很早。

夫人热情地向我们问候：&ldo;你们一定很高兴听到露茜好转的消息。

那孩子现在还在睡觉，我从门外往里张望过她，我没进去，我怕会吵到她。

&rdo;教授笑起来，欢欣鼓舞。

他搓了搓双手，说：&ldo;啊哈！

我想我的诊断是正确的，我的治疗有效果了。

&rdo;

夫人接过话题说：&ldo;医生，你可不能把这一切都归功于你自己，其实今早露茜的好转还有一部分是归功于我。

&rdo;

&ldo;你是什么意思？夫人。

&rdo;教授问道。

&ldo;是这样的，昨晚我一直都在为孩子担忧，所以就去了她的房间。

她睡得很香，以至于我进房时她都没有被吵醒。

房间里简直太闷了，到处都是难闻的，味道刺鼻的花，而且在她脖子上还围着一圈。

我担心这么强烈的气味会对孩子虚弱的身体不太好，所以，我就把那些花弄走，还把窗子打开了一点点，好让新鲜空气进来一些。

你见到她会很高兴的，我保证。

&rdo;说完，她便转身去了自己的起居室，她经常很早在那里进早餐。

她说话的时候，我就在注意教授的脸，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可怜的夫人在场的时候，他还能克制自己，因为他知道夫人目前的身体状况，他也明白如果告诉她真相后可能产生的致命打击。

实际上，他甚至还面带微笑地为夫人开了门。

可是，当夫人一离开，他就突然用力把我拖进了饭厅，关上了门。

我平生第一次见到了范&iddot;黑尔辛精神崩溃。

他绝望地抬起手举过头，然后无助地猛击着两掌。

最后，他坐到椅子上捂着脸放声干嚎了起来，这是一种发自肺腑的强烈的干嚎声。

不久，他又抬起了自己的双手，就好似在向全世界哀求，&ldo;天哪，天哪，天哪！

&rdo;他说，&ldo;我们都做了什么？这个可怜的人都做了什么？难道这都是命运吗？一切注定就要以这样的方式发生？那位可怜的母亲，因为不知详情，因为她自己的善良愿望，而做了一件足以扼杀她女儿的性命以及灵魂的蠢事。

而且，我们还不能告诉她，甚至连警告都不可以，不然的话她就会死，然后两个人都要死。

哦，我们处在何等的困境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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