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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甸甸的闷疼压在心口,她几乎喘不过气,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没办法减轻一点,只要稍微一想到,就难受得无法自拔。
到最后,她将被子一把拉起来蒙住脑袋,以一种逃避的姿态抵抗着陆城遇对她的影响。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又有人来找南风。
厉南衍。
昨晚他看到她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南风没想到他还会再来找她一次。
小尼姑把厉南衍安排在会客室,他听到门口有脚步声,转头看了过去,就见到还是一身僧袍的南风走了进来。
昨天晚上太黑,看不太清楚,现在真真切切看到她这个样子,厉南衍说不上是身体里的哪个部位在疼,总之每一根神经麻痹着。
第一次认识她,她勇敢无畏。
第二次遇到她,她锦衣华服。
他们到底是怎么把那个张扬肆意,明媚骄矜的南风逼成现在这样一身黑色僧袍,无悲无喜,像没有了色彩的白纸?
南风在他对面坐下:&ldo;怎么来了?&rdo;
厉南衍动了动唇,还没出声,但是南风看他的口型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先截住了话头:&ldo;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rdo;
窗外种着白玉兰树,馥郁的花香随风飘进来,闻着让人心旷神怡。
南风的心境很平和,如果说在酒店的时候说那些话是故意刺他的,那现在这些就是发自肺腑:&ldo;就算你对我是利用,但也的确是帮我报了仇,我们就算是扯平吧。
我不怪你。
&rdo;
她说不怪他,他相信。
因为她的眼睛里已经完全看不到一点他的影子。
以前他还能仗着她的愧疚在她心里扎根,但是现在,她对他什么感情都没有。
爱也好,愧疚也好,甚至连恨,都没有了,干干净净。
厉南衍别开头看向窗外,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郁痛。
&ldo;但是南衍,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rdo;南风问出最后一件想从他身上知道的事情,&ldo;你会拿我哥威胁我,或者利用我哥对付陆城遇吗?&rdo;
&ldo;我不会。
&rdo;厉南衍将头转过来,毫不犹豫地说,&ldo;我根本不知道你哥还活着,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做什么。
&rdo;顿了顿,他的声音低下来,&ldo;我又怎么会舍得?&rdo;我亲眼看到你因为你哥的死悲痛欲绝,我又怎么舍得再让你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