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门走进去，一点一点地靠近他。

直到走近了，才发现他满身的血污，囚服都破了，露出里面伤口结痂的皮肉。

他面朝着墙躺着，头发全都披散下来，乱糟糟的，就像个乞丐。

脚踝上的锁链把皮都磨破了，一道一道的红印子。

我不敢开口叫他，就只是捂着嘴流眼泪。

那样的一个人，变成今天的样子，全都是我害的。

他大概察觉到不对，缓缓地转过身来，冷静淡然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

&ldo;暖暖？&rdo;他迅速坐起来，我丢了火把扑进他的怀里，用力地打他，&ldo;你这个笨蛋！

大笨蛋！

&rdo;

&ldo;你应该高兴。

&rdo;他紧紧地抱着我，用下巴上长出的胡子扎我，&ldo;因为笨蛋，不止你一个。

&rdo;

他脸上都是灰，弄得异常狼狈，下巴上也长出了青青的胡渣。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他来。

可是那双眼睛，纵然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依然冷静从容，好像生死都已置之度外。

&ldo;他们打你了？&rdo;我心疼地摸他的脸，凑过去吻他干裂的嘴唇。

他轻轻地避开我，捏着我的下巴，&ldo;你要把我的小葡萄和小柚子饿死？看看，下巴都变尖了。

&rdo;

我一惊，张嘴要说话，他却把我按进怀里，轻柔地说，&ldo;嘘，我都知道了。

&rdo;

我大声地哭，&ldo;对不起，我一心想着他们，没有顾忌到你，对不起……我没想到霍勇还是抓了你。

我……&rdo;

他点住我的嘴唇，淡淡一笑，&ldo;我如果能期待，你是霍勇的对手，那么我就真的是笨蛋了。

你得承认，我比你聪明。

&rdo;

我紧紧地抱着他，埋在他的肩窝里，&ldo;悠，你要活下去，我不许你有事。

&rdo;

&ldo;暖暖，我不会有事的。

若没有这把握，我便不会只身来京城。

现在，不过吃些皮肉之苦而已。

&rdo;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哄孩子一样，然后说，&ldo;此地不宜久留，我长话短说，你要认真听好。

&rdo;

&ldo;恩。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