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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勉强可以通过吉普车的车道，象田间小路一样的细窄；如同一条爬向远处丘陵的白蛇一样曲曲弯弯。

下了吉普车，草木的清香扑鼻。

虽然没有高山，不似深山老林那样雄伟，但树木也是郁郁葱葱。

丘陵的斜坡上辟有块块农田；不能造田的陡坡处，覆盖着墨绿的树木，有山毛榉、枹树、枫树，也混杂有少量的白桦。

房子一律盖在低处。

草房很少，满目都是工棚一样简陋、用马口铁葺顶的民房，檩和椽子也多半是由竹杆替代的。

令人惊讶的是，尽管房子这般破旧，家家却都立有电视天线。

在最洼的地方辟有小块水田，可能是靠与车道并行的这条小河的水来灌溉吧。

然而，辛辛苦苦打下的稻米，恐怕难以进到村民的嘴里。

靠种巴掌大的田地糊口谋生，以看电视来消磨晚上的时光，这种日子是多么的枯燥乏味。

&ldo;家家都是省吃俭用，才买台电视机。

&rdo;看见东京来的刑警注意电视天线，石黑解释说。

瘠薄的土地和贫困的生活，与往日相比没有多大变化，人们的思想却产生了突变。

电视把大都市豪华的生活、奢侈的恶习如实地传播到穷乡僻壤。

随着燃料和食品发生变革，村民们过去依靠烧炭和务农为经济来源的生活方式，已经受到威胁。

&ldo;生活现代化&rdo;的风潮，封闭了农民现金收入的渠道。

质朴的山村，林立的电视天线，电视这个现代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产物，把整个世界尽情地展现在人们的眼前。

一行人下了吉普车，由驻村警察带路，踏上田间小道。

田里的主要农作物是芋头和稗子，山坡上仿佛还种有荞麦。

路面渐低，近旁响起流水声，清澄的水从远处延伸而来的输水管龙头中汹涌泻出。

驻村警察在一座草房前止住脚步。

房顶的烟囱正吐出缕缕青烟，房前的院落里，几只鸡在啄食；一只猫偎在鸡的近处午睡正酣，好一副&ldo;和平共处&rdo;的景象。

受到刑警们的惊扰，鸡扑打翅膀，扑拉拉地飞逃了；猫睁开惺松的睡眼看了看来人，然后伸伸懒腰，慢吞吞地走进屋里。

太田等人也跟在猫后走了进去。

进屋就是光线阴暗得象地洞似的土间1。

来自明亮户外的刑警们，一时间什么也看不见。

他们站在门口，等到瞳孔收缩后，才看清散放在土间地上的农具、石臼和背东西用的木架等。

土间里有个炉灶，灶口逸出的青烟，在屋内弥漫。

这一切都给人以凄凉、无人居住的感觉，尽管他们知道女主人就在里屋。

注：日本式房子，正门里面铺上水泥或泥土的地方，叫作土间。

土间的隔壁是一间用木板间壁的厨房，棚顶上吊下一个活动吊钩；门旁摆着一台与这贫穷家境极不相称的大型电冰箱。

驻村警察朝里屋吆喊，接连喊了几声，才从紧里面传来应答声。

一个妇女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从土间的里门走了出来。

&ldo;对不起，光顾在里面冼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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