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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他的声音被风卷起，又四散在空气中，低低沉沉的，好像笼罩着空旷的回音。

严鹤臣说完，又是长久的沉默。

&ldo;日后每隔一日，都在这个时辰来司礼监，我教你一些能在这生死场里活命的本事。

&rdo;严鹤臣扫了一眼懵然的明珠，只觉得额角的青筋微微一跳，到底也是他手边没有趁手的人，不然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样一个青涩的丫头送到御前去，且不说日后能否富贵，做事不出错就已经是烧了高香。

明珠拎着裙子，一步一步走下木质的楼梯，她的步子轻，几乎听不到声音。

严鹤臣就站在身边，看着她的身影一步一步消失在视线里。

他已经站在这高高的楼阁上，看向远方层叠的楼宇。

不过是个只知道穿红戴绿的小姑娘，如今这一步一步走下去，可不晓得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了。

张季尧是个清廉的官，就这般算计他的女儿，心里依旧有几分不忍。

罢了，他日后在宫里头多帮衬几分也就是了，若真是成了宫里的贵人，也该是一桩美事。

他这般想着，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严恪快步走进来，脸色很不好看：&ldo;干爹，御前传来消息，让您过去一趟呢。

&rdo;

严鹤臣刚从御前回来，本不该在这时候去御前，他眉心浅浅蹙起：&ldo;可知是因为什么缘由。

&rdo;

&ldo;这倒是不知。

&rdo;可严恪语气之中的焦灼语气无论如何都藏不住，&ldo;只是，皇上方才刚刚召见过钦天监的陈监正。

&rdo;

钦天监？

严鹤臣扶着窗框的手指微微收紧，脑子里转过很多个年头，又想起了那一日闪着银芒的彗星。

他叫住严恪，轻轻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严恪微微睁大眼睛，而后点了点头。

严鹤臣脸上神色不变，走到门边，把门向外推开。

看着门边列成两排的十几名羽林郎，忍不住笑起来：&ldo;皇上倒是当真看得起我严某，竟有这般大的架势。

&rdo;而后摆了个&ldo;请&rdo;的手势，好像他是被请去做客一般。

严鹤臣被收押在暴室，这是明珠第二日清晨才得到的消息，宫里的一切都照旧，还都是按照严鹤臣定下的规矩，只是襄平长公主早饭也没吃两口，只拉着流丹的手，颇为急切地问：&ldo;前头可有什么消息传来，到底是因为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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