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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心里一阵怔忡。
拓拔烈急召百里回宫,要么就是已经受伤发病,要么就是打算以身犯险。
夜里辗转空床,外头不知何时下起雨,之后淅淅沥沥落了半个月都不曾干。
我一日三询,很久都不再有前线的消息。
上书房院子里的老槐终是死了,留下一个大坑,等着来年再种。
直到腊月,才盼来快马捷报,从东城门一路入宫。
兵部侍郎送消息来时,我正歇午晌,什么也顾不得,披衣倒履就往外跑。
木犀从永平那里接过信囊呈上,寥寥数语,只说火攻盱眙,烧死南军十之六七,忽有云从东起,顷刻大雨,火遂灭,桓恒破城而出,引军南还。
我惶惶合上战报,“皇上呢?可知皇上如何了?”
永平只知是大捷,已将敌军赶回老家,哪里知道其中利害,笑盈盈回我:“已在班师途中,上书房说,不日就还朝了。”
拓拔烈十年一局,此一战是势在必得,南北皆以倾国之力,甚至不惜动摇国本。
若是此战不能全歼,只怕数年之内都再难攻克南朝,一统天下了。
班师诏下,宫中又忙碌起来,一是迎王师凯旋,一是迎新过年。
洛阳城中渐渐恢复热闹,粉饰太平假相。
又十日,大军终于凯归,我带着人一早就上了东城门。
因刺客之事,赫连肉袒负荆跪在城门口,小杜哭哭啼啼跑到我这里来,我派人去劝,他拒不肯听。
汉王只是在旁垂眸啜茶,一言不肯发。
小杜一跺脚,跑到城楼下和他并肩跪着。
大军近午才到,严寒天气,城门口穿堂风大,赫连已经冻得浑身青紫。
拓拔烈未入城门,就着随驾亲征的乌苏来问何事。
左右禀明了,乌苏忙下马解开他身上的荆条,又拿拓拔烈的大氅裹住他,劝解道:“此事皇上已知,皇上口谕,夏王守卫京畿有功无过,八名良家子弟亦是为代国尽忠,皆有赐策追封。”
他和小杜协力扶起赫连,“大王不必在此接驾了,快扶大王回府歇息吧。”
又上来两名侍卫,架着赫连摇摇晃晃去了。
大军如出征那日肃整,只是拓拔烈没有骑马,御辇入城门,百官跪迎,山呼万岁。
永平上前掀开车帘一角,我离得近,从缝隙中看见里头炭盆烧得正旺,他一手扶额卧在榻上,盖着毛毡,一手搭在袖炉上,慵慵懒懒地说了声:“平身吧,回宫。”
“诺。”
永平回道。
他抬起狭长的凤眼,四目相对,我无声唤道:“阿烈。”
他牵扯了一下嘴角,搭在袖炉上的手抬了抬,“来。”
永平将帘子举得更高些,木犀扶我上车,队伍又开始在熙熙攘攘的声浪里缓缓前行。
车厢里还有未散尽的药气,我伏跪到他身边,覆着他的手,忧心打量,“阿烈,哪里不舒服吗?”
他翻手握住我,细细摩娑着,很久,合眼道:“没什么,累了。”
相伴经年,第一次听见他说,累了。
一回宫我就传了百里来看,又将乌苏墨童两个伴驾的招至偏殿问话,他二人将军中事一一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