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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2页）

以往的蓉县青山古朴，而如今发展变快，它如其他三四线城市一样，霭霭的黄昏笼罩着钢筋水泥。

两人出警局的大门，突然间见一女人，从树荫后走出来。

叶臻有些惊诧，眼前的女人正是何彩芹。

或许她已经等了很久，苍白的脸布着汗水，薄薄的春衫都已湿透。

&ldo;表姑姑?&rdo;叶臻问，&ldo;你怎么在这儿?&rdo;

何彩芹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死死地扣着双手，龃龉着说：&ldo;叶臻，我是来找你和警察同志的。

&rdo;

走近了，叶臻才发现她身上有伤。

何彩芹身份敏感，路征犹豫片刻，说：&ldo;到警局里说。

&rdo;

三人入了警局，何彩芹捧着叶臻给她倒的水，忽而哭出声来。

&ldo;叶臻，我知道阳阳是被那个杀人犯害死的。

&rdo;她扯出纸来按住眼睛，&ldo;你抓杀人犯就好了，你为什么要抓我公公?&rdo;

叶臻蹙眉，&ldo;张老四也是帮凶……&rdo;

&ldo;他只是帮阳阳治病，&rdo;何彩芹按住胸口，&ldo;他也不是故意害死阳阳的。

&rdo;

叶臻又震惊，又茫然，她艰涩地说：&ldo;警方已经掌握了证据，是张老四，将阳阳带走，送到嫌疑人曹天磊手上的。

&rdo;

何彩芹的唇角抽搐着，&ldo;对啊，就是曹天磊，你抓他就是了，为什么要抓我公公?&rdo;

叶臻张了张嘴，竟说不出话来。

路征盯着她的伤口，沉默了一瞬，问：&ldo;何女士，如果你女儿是被张老四亲手杀害的呢?&rdo;

&ldo;我……&rdo;何彩芹嗫嚅着，&ldo;那……我或许会恨他……可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rdo;

叶臻不敢相信，&ldo;这算什么一家人?&rdo;

何彩芹精神有些恍惚，&ldo;你……你不知道……阳阳已经去世了，我、我不能让这个家散了。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公公被抓了，张浩强就要和我离婚啊，离了婚我怎么办?我已经失去阳阳了，我不能再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啊!&rdo;

叶臻脸色阴沉，&ldo;你为什么来找我?是为张老四求情吗?&rdo;

难道她是被张浩强逼迫的?否则身上怎么会有伤?

何彩芹沉重地点了点头，&ldo;我是我女儿的母亲，我选择原谅，应该就没多大问题了吧……&rdo;

&ldo;你选择原谅?&rdo;叶臻咬牙，&ldo;杀女之恨也可以原谅?你当初那么悲痛绝望地哀求警方找到凶手，你都忘了吗?&rdo;

何彩芹布满皱纹的眼睛陡然睁大，眼底充满哀伤和挣扎，脸上的皮肤甚至也扭曲了。

&ldo;叶臻……杀人的是曹天磊啊……&rdo;她沙哑着声音，说：&ldo;你不要让我再家破人亡了……真正的凶手，是曹天磊啊!我们一家人要怎么处理是我们自己的事，警察管得了家务事吗?我总不能以后回了家，让人家戳我脊梁骨，说我是个不孝的儿媳，竟然让公公去坐牢，你让我怎么办?&rdo;

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着：&ldo;你知道这几天张家人是怎么骂我的话?我本来就不容易了，以后我还能在他家抬得起头吗?如果我这一次原谅了他，让他平安无事，今后他张家都会对我刮目相看，还不把我当恩人一样供着?&rdo;

叶臻哑口无言，惊骇不已，好一会儿一个字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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