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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3页）

我们干校有一位心直口快的黄大夫。

一次默存去看病，她看他在签名簿上写上钱钟书的名字，怒道：&ldo;胡说！

你什么钱钟书！

钱钟书我认识！

&rdo;默存一曰咬定自已是钱钟书。

黄大夫说：&ldo;我认识钱钟书的爱人。

&rdo;默存经得起

考验，报出了他爱人的名字。

黄大夫还待信不信，不过默存是否冒牌也没有关系，就不再争辩。

事后我向黄大夫提起这事，她不禁大笑说：&ldo;怎么的，全不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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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验，报出了他爱人的名字。

黄大夫还待信不信，不过默存是否冒牌也没有关系，就不再争辩。

事后我向黄大夫提起这事，她不禁大笑说：&ldo;怎么的，全不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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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凿井记劳

干校的劳动有多种。

种豆、种麦是大田劳动。

大暑天，清晨三点钟空著肚子就下地。

六点送饭到田里，大家吃罢早饭，劳动到午时休息；黄昏再下地干到晚。

各连初到，借住老乡家。

借住不能久占，得赶紧自己造屋。

造屋得用砖；砖不易得，大部分用泥坯代替。

脱坯是极重的活儿。

此外，养猪是最脏又最烦的活儿。

菜园里、厨房里者弱居多，繁重的工作都落在年轻人肩上。

有一次，干校开一个什么庆祝会，演出的节目都不离劳动。

有一个话剧，演某连学员不怕砖窑倒塌，冒险加紧烧砖，据说真有其事。

有一连表演钻井，演员一大群，没一句台辞，唯一曲动作是推着钻井机切团打转，一面有节奏地齐声哼&ldo;嗯唷！

嗯唷！

嗯唷！

嗯唷！

&rdo;大伙儿转呀、转呀，转个没停‐‐钻机并不能停顿，得日以继夜，一口气钻到底。

&ldo;嗯唷！

嗯唷！

嗯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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