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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街头，行人很少。

特拉维夫的王府井‐‐阿兰布大街也没有什么人。

到处是&ldo;请随身携带防毒面具&rdo;的提示。

在raategan，一群身背防毒面具的市民正围着一处前一天被&ldo;飞毛腿&rdo;导弹炸毁的民宅发呆。

出租车司机说：&ldo;到目前为止，已有14人死亡，192人受伤。

&rdo;废墟上插了一面六角形的&ldo;大卫星旗&rdo;，旁边竖立起一块高4米、长10余米的蓝色巨型木牌，上用白油漆书写着该区区长的一句话：raateganstandsfirlybehditsciti-zens（&ldo;拉马特冈在公民们的支持下坚强挺立&rdo;）。

废墟旁，一台推土机正在平整土地，计划重建一座新屋。

豪华的希尔顿饭店的第六层修建了防毒室。

住在这里的宾客被告知，一旦有空袭警报，应立即进入六楼防毒室。

我的好朋友、日本《新闻周刊》摄影记者村田信一由于忘带防毒面具而不许回希尔顿饭店。

犹太出租车司机hai的车里也放了防毒面具。

望着明亮的蓝天，他自言自语道：&ldo;但愿今夜平安无事。

&rdo;

当晚，我和加拿大记者乔正漫步德里希沙龙大街，突然响起了空袭警报，鬼哭似的警报声在四周呜咽，犹如魔鬼耶利哥的喇叭。

抬头仰望，只有高楼丛中一线青天，家住该街99‐6‐9号的小伙子嘉迪连拉带拽地把我俩弄上他家的二楼。

这是一间大约只有10平方米的空屋，门窗缝上贴满了塑料密封胶条。

小伙子最后一个进屋，手忙脚乱地用胶带纸封死身后的大木门。

接着他命令我们戴上防毒面具，见我没有，就大声训斥：&ldo;如果让警察碰上，非罚你200谢克（合120美元）不可。

&rdo;小伙子嘉迪是拐角上意大利餐馆的小老板，受过民防训练，是名志愿人员。

其实并非我有意以暴力试探以色列法令的稳固性，因为，如果我戴上防毒面具，就非得摘下眼镜不可，而这样整个世界就&ldo;月朦胧，鸟朦胧&rdo;了。

况且单凭一个防毒面具，对萨达姆的两元化学武器真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心里清楚，防毒面具只不过是稳定民心的镇静剂而已。

与此同时，17层的特拉维夫希尔顿饭店，工作人员正将所有旅客赶入设在六层的防毒室，就像驱赶一群步入传送带待宰的呆猪。

然后用黑塑料布和棕色胶条封闭进入六层的所有通道。

可对干记者这行的，警报声就好比兴奋剂。

每逢警报一响，各国记者各执采访器械冲出房间，聚集在希尔顿门外仰望星空，屏气凝神静候&ldo;飞毛腿&rdo;划破夜空。

记者们赛着炫耀各自的军用品，&ldo;台视&rdo;朱增有左腿绑着一只防雨军包，上面用黑漆喷着：&ldo;t3‐75式防护面具&rdo;，原是准备防备&ldo;共军&rdo;的，不想竟与海峡这边的我挤在一起拍&ldo;飞毛腿&rdo;。

他自称这种面具要比以色列的好。

我从巴格达地摊上买来的一条共和国卫队腰带也颇使他们羡慕。

美国cbs的约翰•海古德更是全副武装，好似一个陆战队员，头戴蓝色美军防毒面具，绿毛线软帽，紧裹防雨夹克，手戴黑皮手套，肩扛摄像机，腰缠电池块，憋得他接连在原地做蹲下站起，还向我招手：&ldo;唐，来一张，让我妈妈看看我有多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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