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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陵霄闻月初那虚弱的声音，浑身俱是一怔，那紧闭的双眸猛然睁开，手中的气力一分分消逝，最终松开了她。

月初得到解脱，无力地后退一步，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就在前一刻，她当真以为陵霄会亲手杀了她。

&ldo;为何你要逼我杀了你！

&rdo;陵霄的目光中红光依旧，面容上的怒意忍耐到极致，已无可忍，尽数释放：&ldo;你明知伤害你，比伤害我自己还痛苦，为何你还是要一再逼我？这个世上，我早已一无所有，我只剩你，为何连你都要离我而去？&rdo;

月初看着这样的陵霄，泪水潸然而落，低声唤道：&ldo;哥哥，你别这样。

&rdo;

陵霄闻言，愤怒的神情一滞，眼中的癫狂敛去，此情此景，仿若当真回到了数千年前的麓山，他们在麓山时的安逸时光，虽然平淡，却弥足珍贵。

他上前一步，将月初紧紧拥入怀中，沙哑着嗓音道：&ldo;月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rdo;

他的怀抱，令月初几欲喘不过气来，依稀能感受到他怀抱的冰冷与颤抖，还有耳畔那一遍一遍的&ldo;对不起&rdo;，她的泪水愈发汹涌。

&ldo;哥哥，我也不想这样……&rdo;她话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双手情不自禁地回拥着他，满腹辛酸话语终化作泪水涟涟。

她也难舍离开这样的陵霄。

这一次，她犹豫了。

陵霄与月初相继平复了情绪，谁都没有再提离开之事，仿若早先的不愉快未曾发生，陵霄带着月初走入绿萝禁的小木屋，木屋内的陈设与当年在麓山中分毫不差，月初看着那熟悉的一切，心念一动，弯腰抚摸着桌案，犹记得当年她与陵霄、柳大娘一家三口就这样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吃饭，度过了十五年的光景。

陵霄轻轻感慨着：&ldo;多少年了，竟然能复拥这片光景。

&rdo;

月初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小凳上，思绪飘远。

他走近她，手轻轻抚过月初的发梢，指尖流连其上。

月初感受到发间的温度，眉心微动，伸手握住了陵霄的手，敛目低眉道：&ldo;我会留下。

&rdo;

陵霄一怔，认真地问：&ldo;当真？&rdo;

月初道：&ldo;但我不会留在魔宫，而是留在这绿萝禁。

&rdo;

陵霄深深睇着月初那的容颜，似在搜寻着她此言中的真假。

月初知他疑心，问道：&ldo;你不信我？&rdo;

&ldo;你既不喜欢住在魔宫内，那今后你便住在此处罢。

&rdo;陵霄的声音沉沉，深邃的目光亦将屋内的一切仔细看了个遍，&ldo;我会派几个人来照顾你，不要妄想逃走，绿萝禁有我亲自设下的结界，你若硬闯，只会伤了自己。

&rdo;

&ldo;我七筋八脉都被你封闭，如何有能耐闯这结界？&rdo;月初轻轻一笑：&ldo;我说过留下，便一定会留下。

&rdo;

陵霄眸光一黯，在犹疑间恍惚一笑，回握着她的手道：&ldo;我信，最后信你一次。

&rdo;

他的语气轻柔，却暗藏决绝，倒令月初一愣。

最后一次。

陵霄竟对她说了如此决绝的一句话。

&ldo;好好休息。

&rdo;他松开了握着她的手，温言细语交待一声，便大步离开。

月初凝视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手紧紧握拳，指尖惨白。

半晌，直到掌心的疼痛袭来，她才恍然回神，悄然松开双拳，抚着小腹低声问：&ldo;若我执意要离开，你会恨娘吗？&rdo;

原本那坚定不移要离开的心，却在经历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而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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