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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先生三（第2页）

她把餐盘往书桌上放。

&esp;&esp;“别放这…没见我铺的地图，拿走拿走。”

傅彬把餐盘塞回她手里，“看，都有了水印了。”

&esp;&esp;他从口袋掏出手帕仔细地擦，生怕毁了花了破了。

&esp;&esp;“不就是张地图，至于…”

&esp;&esp;“你懂什么。”

&esp;&esp;“我怎么就不懂，我大学都快毕业了。”

说着朱秀抬起下巴，“你擦的那块是山东。”

&esp;&esp;“你还知道山东？”

傅彬高看了她一眼。

&esp;&esp;“当然知道了，我们学校的女生参加了学生游行，就是因为政府出了国贼，要把山东割让给日本。”

&esp;&esp;“还小瞧你了，别这捣乱。”

傅彬把她推出门口，“我不饿，赶紧走。”

&esp;&esp;门板在朱秀面前无情地关合了。

她端着粥，孤零零站这儿，恍惚间竟觉得这场景莫名地熟悉，仿佛在哪儿发生过。

从前未来或是梦境里，不被人接受，不被人理会，不被人需要。

&esp;&esp;朱秀和母亲回到了北平，声势浩大的学生运动有了成效，当局不得不作出回应。

国贼被免职，总统要请辞，卖国条约就悬在那里。

&esp;&esp;“乡下好不好？”

朱秀母亲问她。

&esp;&esp;“好。”

&esp;&esp;“下辈子在乡下过，你愿不愿？”

&esp;&esp;“不好吧。”

&esp;&esp;“这书我看还是不要读了，乱得很，外面的军警会抓人的。”

&esp;&esp;她不敢把自己被捕的经历和母亲说，只能拐弯抹角提及，“你们长辈就是大惊小怪，我同学被抓第二天就放了。

他们不敢的，我们只是学生，不是革命党，怕什么呢。”

&esp;&esp;“你觉得傅彬怎么样？”

&esp;&esp;“不怎么样，上次你让我去送粥，他把我赶了出来。”

&esp;&esp;“你们成婚吧。”

&esp;&esp;“什么？”

朱秀被母亲的话惊了。

“开什么玩笑呢？不说我不喜欢他，他不喜欢我，你不是也一直让我成为像隔壁崔太太那样的新女性，做教书先生吗？另外，他不是要去南方吗？哦，我懂了，母亲，你们是想用成婚来拴住他的人，不过照我看，这是不能奏效的。”

&esp;&esp;“乡下宅子大，园子的农活会雇工人来做，你去了下辈子就是享福。”

&esp;&esp;“不！”

&esp;&esp;她很坚决地反对，乡下虽美，可她不想离开现在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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