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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3页）

既然彼时他并不知晓她是名动天下的朝颜郡主，又哪来委屈她的说法？

十一含怒将宋昀推开，便提着竹篮快步离去。

宋昀顿了顿，忽叫道：&ldo;六年前，有个叫朝颜的少女，和她的师弟小观，在渡口救过一对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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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猛地顿住身，回望宋昀。

她完全不记得她救过的那对母子的模样，但她记得自己唯一一次下水救人。

她游泳的天赋远不如学武的天赋，凭她好容易学会的那点水性去救人，差点没把自己给坑死。

宋昀眼底有泪影，却蕴着清浅笑意，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微哑着嗓音道：&ldo;那一年，有个姑娘把我从河水中央救起，要我把灰色的天地涂亮，把未来画成彩色……六年后，我又见到了那个姑娘。

我发现她好像也落到了河中央，半昏半沉，她的天地也成了灰色。

我什么念头都没有。

我只想像六年前她救我一样，也把她救出那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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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默然看着他到自己面前，嘴唇动了动，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宋昀已张臂将她拥住，紧紧地拥住。

十一手中的竹篮掉落于地，竹笋滚在糙丛里。

翠影竹光下，他的声音如烟霭飘缈回旋，&ldo;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但我一直在努力。

我怕我走得不够远，无法带你离开漩涡；我怕我站得不够高，无法与你比肩；我怕我不够优秀，无法与你匹配。

柳……柳儿，我想让你开心，我想给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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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一侧脸，颤抖却炙热的唇在她面颊轻轻印下一吻。

十一一挣，竟未挣开。

再不知是她太无力，还是他太用力。

他的黑眸潮。

湿，凝神看她时专注得令人心揪。

十一终究只是偏开了头，许久才喑哑说道：&ldo;阿昀，当日我在若耶湖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我之所以有过跟你隐居山林的念头，只是因为……你与宁献太子很像，很像……如果我彼时不负责任的选择让你有了误会，我道歉。

时至今日，我不能再把你当作宁献太子。

这对你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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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昀垂眸，望进她眼底的心酸和苦楚，低低道：&ldo;我不需要公平，我只需要你。

若你觉得把我当作宁献太子可以快活些，一直把我当作宁献太子也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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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苦涩地笑，&ldo;他已经死了！

死了！

我又没喝醉，怎会把你再当作他？何况……我已和天遥说定，待他从战场得胜归来，我便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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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昀不觉臂膀一松，十一终于从他怀中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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