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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自在?&rdo;秦束看了她一眼,好像很迷茫似的。
潮湿的寂静之中,金乳酥孤独地冒着香气。
阿摇不敢多说,只将厨下早已备好的饭食一一呈上来,将那一笼金乳酥掠到了旁边去。
秦束看见了,道:&ldo;将这一笼装好,带去嘉福殿给官家吃吧。
&rdo;
&ldo;是。
&rdo;阿摇应声,一边招呼人来收拾。
秦束一边吃饭,一边抬眸望着庭中的雨,有气无力的雨,总像赶不上趟一般、呜咽着的雨。
不知为何,她总以为他们已经很熟稔了,像床笫间的老朋友,但其实她入主中宫之后,两月以来,他统共也就来过五次罢,有时情难自禁,有时不欢而散,一桩桩一件件她都记得很清楚,也许因为实在太无聊了。
温太后主理庶务,秦束万事不出风头,离了权力,深宫的日子便极寡淡,滑不留手地飞逝去了。
但她知道秦赐是不同的。
如今扶风秦氏,尚且留在明面上的人也只有他了,便连父侯都要暂避温家的锋芒。
但他不需要。
他是胡人,就算专横一些,也属寻常,汉家的贵人拉不下脸的事,让他来做,反而无人非议。
所以她需要他,秦家需要他,而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是被需要的。
所以她只能宽容着他。
秦束一手支颐望着那雨,无端又想起他每在床上,情动之际,都会出一头的汗。
她有时伸袖子给他擦,一边擦一边笑,他就会不甘地张口咬她的脖颈,将自己的汗水混到她的肌肤之间,迎着灯火耀出幽幽的光来。
也许是那光,和此刻的雨光有些模糊的相似,才会令她总想起他来吧。
&ldo;小娘子。
&rdo;阿摇已被她派了出去,此刻发话的是阿援,&ldo;中常侍王全求见。
&rdo;
秦束低下头,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襟,手撑着案几站了起来,&ldo;好。
&rdo;
榖水上雨雾弥漫,沿着河岸走上几步,脚底都被濡湿,像沾了甩不开的泥土。
夜色晦暗,天气亦寒凉,但萧雩却偏偏很有兴致,拢着衣襟在岸边踢着石子,偶尔又侧耳听听河上传来欸乃的船桨声,在夜中一圈圈地扩散开。
秦赐无法,只能跟着她,但神容沉默,总好像在想些别的事情。
萧雩凑到他眼前,盯着他瞧了瞧,复直起身。
两府的下人都在数丈远外,又隔着雨,料必是听不见他们说话了,她才慢悠悠地道:&ldo;你觉得我,有什么不好吗?&rdo;
秦赐猛然回神,&ldo;什么?&rdo;
&ldo;外边有些流言,但是流言嘛,作不得数,也伤不到人。
&rdo;萧雩掩袖笑,好像还很不好意思似的,&ldo;本宫呢,是不在意流言的。
&rdo;
&ldo;殿下的意思,末将听不懂。
&rdo;秦赐后退一步,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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